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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同年5月12日,在南京石子岗殡仪馆举行了挥逸群骨灰覆盖党旗的悼念仪式,宣读了长篇悼词,新华社和京津宁沪各大报都发表了消息或悼念文章。

秦川,又一位老报人,手持张稼夫介绍信,踏入胡耀邦家门槛,向胡耀邦诉说了自己从&ldo;大跃进&rdo;到&ldo;文化大革命&rdo;的坎坷遭遇。

&ldo;大跃进&rdo;时,他已在中共中央宣传部当了七八年的宣传处长,听到各地对&ldo;大跃进&rdo;颇多非议。

他说在全国,现在虽然有毛主席的英明领导,全国范围的社会主义不会失败,但在个别地区,这种失败不但是可能的,而且眼下已经成了现实。

同时,他还正式向上报告要求不再呼喊&ldo;毛主席万岁&rdo;,因为这与共产党人的谦虚谨慎背道而驰,而且也不符合人生的客观规律,完全是主观唯心主义的产物。

不但如此,在庐山会议之后,他竟把彭老总在庐山招灾惹祸的那份&ldo;万言书&rdo;,推荐给一个号召大伙讲真话的单位负责人,作为向其本单位做形势报告的核心材料。

在起草建国十周年大庆的宣传提纲时,他又把&ldo;自由平等博爱&rdo;作为提纲的引语……

所有这些作为与言论,都很快一一击响了康生耳鼓。

康生认为这是&ldo;社会主义失败论&rdo;,是&ldo;反党反社会主义的言论&rdo;;一道令下,秦川被定为&ldo;右倾分子&rdo;,撤去党内外一切职务,下放皖北东部山区来安县半塔集劳动。

l975年邓小平开始全面整顿,有人提议让秦川去负责中共北京市委科教部;即将寿终正寝的康生还是不放过他,叫人传话对秦川要&ldo;控制使用&rdo;。

直到&ldo;四人帮&rdo;垮了台,秦川还一直被挂着。

秦川恼怒地向胡耀邦陈述主要冤情,胡耀邦边听边插话说:&ldo;康生在党内的历史,几乎尽是要阴谋诡计的历史,不知有多少好同志被坑在他的魔掌中!&rdo;

秦川要求给份工作,胡耀邦说&ldo;没问题&rdo;,并留他共进晚餐。

李昭端上一碗甲鱼汤。

那时候北京市面上的甲鱼,还不是&ldo;身价昂贵&rdo;的饕餐者们的专享物,只不过块把两块钱一斤。

胡耀邦一筷未动,只吃辣子豆腐和芹菜炒豆腐干,那碗甲鱼汤让秦川一人独享。

不日,方毅要秦川去中国科学院担任政治部主任,中央很快就批准;相隔不久,在《人民日报》支左的迟浩田即将归队,胡绩伟向中央打报告要求秦川去《人民日报》做他的左右臂,这立刻得到了中央主席和四位副主席的一一批准。

中组部干部调配局的同志,把这先后两种批件都亮在秦川的面前:你看怎么办?

当然党的正副主席们的完全一致的批件更算数‐‐秦)川去《人民日报》担任副总编辑。

未几,迟浩田一离开,胡绩伟成了报社的一把手,秦川就成了二把手。

他们紧密配合胡耀邦拨乱反正,相得益彰。

&ldo;对找我申诉的上访人员,一律不要阻拦。

&rdo;

上访人员直奔胡耀邦卧室,胡耀邦边穿袜子边说:&ldo;你来找我可找对了,有什么冤苦,请说吧。

&rdo;

那时候,不但中组部大门前有许多上访者,就在东城富强胡同六号胡耀邦住宅前,也常常聚着一群上访人。

胡耀邦早对住宅守门人员打了招呼:&ldo;对找我申诉的上访人员,一律不要阻拦。

&rdo;

一天大清早,武汉钢铁设计院党委书记朱鸿翔,来到胡耀邦的家门前。

他向守门人员说明了来意,就直奔后院,毫无阻碍地进了胡耀邦卧室。

胡耀邦夜间与《人民日报》的同志研究修改一篇文章,凌晨两点才睡觉,这时还没有起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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