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开国时，高祖皇帝认为番峒的位置太过重要，因此下令&lso;空其地，禁流民不得入&rs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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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中奇叹了口气，补充说道：&ldo;这便造成番峒沃野千里却无人耕种，流民视之为蜜糖之地大量涌入，官府抓捕驱逐，却是驱之不尽、抓之不竭。

孟大人看得透彻，西原的流民确实会往番峒而来。

我们以逸待劳、守株待兔，只要能有一场大胜，在天子那里也就能勉强交待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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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你们的意思，换句话说，不过是让流民们自己冻死饿死一批，然后等时机差不多了，咱们再出手捡便宜？&rdo;

林可不能置信地扫视孟昶青与谢中奇，喃喃道：&ldo;这样的事情，不谈流民会死上多少，沿途的百姓恐怕也会深受其害，最后也不知会死上多少。

我不明白，当真……当真就没有别的办法了吗？&rdo;

&ldo;浙党设下陷阱，我已处于下风，云阳军的建立是我一手推动的，云阳出事，势必牵连到我。

天子一向刻薄寡恩，因而这一战绝不能出任何纰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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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昶青不为所动地回视林可，脸上没有一丝表情，开口时语气漠然到近乎冷酷：&ldo;阿可，情势如此，以自保为上。

此刻不求有功，但求无过。

&rdo;

&ldo;不求有功，但求无过？&rdo;

林可细细咀嚼这几个字，只觉得有一股凉意透入骨髓，冻得她整个人都要发起抖来：&ldo;我们在谈论的是百万流民，是人吧？是人，不是猪狗，也不是数字。

你们如何能把这句话说得这样理所当然？&rdo;

孟昶青挑眉：&ldo;所以？&rdo;

林可沉声怒道：&ldo;所以我不同意你提出的方案！

&rdo;

孟昶青盯着林可，脸上露出一贯的冷淡笑容，似乎在嘲笑她为何在这个愚蠢的问题上纠缠不休：&ldo;那你又能做些什么，阿可，那些人无论如何都要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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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笑容如火星，又像是最后一根稻草。

那一瞬间，林可心底有某种情绪，仿佛潮水般要将她淹没至顶。

她猛地站了起来，一把抓住孟昶青的衣领，几乎从牙缝里逼出字来：&ldo;人都要死，可不是像那样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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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你没经历过，不知道饿死冻死是什么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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