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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北京的艺术混混儿开始向朝阳门靠拢。
大仙、张弛、李大卫、方文、杨葵、唐大年、狗子、老猫、黄燎原,九大浪人据守北小街,剑指朝阳门,夜袭关东店,辗转灯市口,最终落魄于沙滩的晨星中。
从朝内(大仙报社)到东四四条(方文住地)到安定门(唐大年住地)到黄寺(张弛住地),这条北京老街,一夜之间,成为“灵魂的中轴线”
。
东四路口东南,“民芳”
家常菜,月下风前,大仙开始朗诵他的新诗《岁末十四行》:
一阵风声击碎心灵浪人啊快要开拔随西风南下你滚滚的热泪染洗风尘游手好闲的身姿飞渡天涯。
张弛那时候刚好写完《泰坦尼克1990》,这首诗在今天看来,极具前瞻和预见:
孩子们凭直觉进入琴房我的心插上了翅膀它正好从外面被窗户夹上你和孩子们都看中了这幢房子彩旗在泰坦尼克号上迎风飘扬客轮随着你的指法作又一次远航随着印度洋的波浪孩子们得到了一个新家包括救生圈和变形金刚在搬家的路上我们边走边唱1912年4月14日午夜一艘叫泰坦尼克号的巨轮沉到了冰山底下。
詹姆斯·卡梅隆读完这首诗之后,毅然决定执拍《泰坦尼克》,为爱情留下世纪末的绝唱。
李大卫此时正沉醉于“巴洛克式”
的浮华中,刚为他的灵猫“耗耗”
捕捉到一只蝴蝶,并为这只蝴蝶题诗一首:
你放出的蝴蝶已不是纪念册中压平的标本不是另一类标本在透明的时光中飞舞。
后来丁薇把这首诗演绎成《断翅蝴蝶》。
方文那时候不像现在这么颓,他写出了一首著名的《朋友》:
春天我们驾驭马车驮着成箱的啤酒和女人游荡于街巷过家门而不入。
后来,这首诗分别打动了臧天朔、张学友和周华健。
杨葵并不写诗,但他一直以温柔敦厚的风度,抚慰诗人残缺的心灵。
接着,他又去抚慰小说家凄苦的心灵。
而今,他又抚慰了很多迷途女愤青茫然的心灵。
以至于我们翻过头想抚慰杨葵,都无从下手,全然不知他伤在何处。
唐大年那时候是“朝内九大混混”
中最阳光的一个,他当时长得特像哈利·波特。
他喜欢诗而不写诗,但多病态的诗人他都能处到一起。
唐大年从小就对艺术异常苛求,从而被艺术过早摧残,所以他一到社会上就碰壁。
狗子写小说,但他喜欢跟诗人混。
狗子认为很多小说都是废话,诗嘛,虽然也是废话,但狗子认为那是有韵律的废话,废话你还不让它优美点儿?诗人让废话都优美,所以狗子喜欢诗人,诗人也喜欢狗子,因为狗子没废话。
老猫早就不在我们这个圈儿里混了,自从他娶了一个大雁塔下的女子之后,就淡出江湖,浓出家庭。
当时老猫还写诗,其中有一句挺著名:“高手的一击总在空中。”
大仙对他说:“这句不好。”
老猫说:“这是我最好的一句。”
大仙说:“高手的一击从不出手。”
老猫遂不写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