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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都不干的时候,才有思想,在夏日午后的三里屯,在一张张滴着啤酒的塑料软椅上,在街边玫瑰和女人脚踝的光芒中,我想着人生的每一个乐章。
三里屯的酒杯敲响,敲响,敲响的是八月,八月的太阳滚向兰桂坊。
在兰桂坊的太阳下,我闭目养神,在天蓝碎花餐布的酒桌上,一瓶太阳啤飞向太阳。
闭着眼,让刺目的阳光与眼中沉睡的黑暗交融,在夏日的冰水中我闭着眼,在青柠与黑加仑的黄昏,我把眼睛一直闭到心中,默念着罗伯特·勃莱的诗句:我闭目坐着思想突然射穿了我。
太懒散了,以至懒得都不想睁开眼;太休闲了,以至能在三里屯泡一天。
在懒散悠闲中,卢梭把瑞典植物学家穆雷的《植物界》从头背到尾,梭罗把银河系的每颗星星观察了一遍,惠特曼双手插在裤兜里,给新泽西海边的每朵浪花命名。
我这么懒这么闲这么无所事事,总得干点儿什么,索性把街头小广告上的电话都打了一遍。
夜晚是属于北京混混儿的,在韩国使馆边上的“想象空间”
,我跟张弛、杨葵、赵赵、唐大年望着满天星斗发呆,尹丽川来了,我们又望着尹丽川发呆,赵波来了,我们望着赵波继续发呆。
人生就是这样,在发呆中呆着,有想法的人经常发呆,但决不痴呆,就在呆若木鸡中,思想在高飞,灵魂已起程,而那些大步流星追赶时代的人,那些整日忙碌终生奔波之辈,无形中已被我们抛在身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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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月7日,一个比阳光还灿烂的日子,朱大庆、萧燕姿在朝阳法院毅然撕证。
6月1日,伍方舟和皇甫雁刚在街道办事处把证撕了,现在轮到朱大庆和萧燕姿离婚了。
世纪末的婚姻有很多不确定性,一个世纪即将终结,恋旧的人们想在新世纪到来之前,把感情献给婚姻,为了一张两性间的合法执照,为了一个世俗的名分,在1999年,北京的男女纷纷踏上红地毯。
媒体在此进行了严重误导,大张旗鼓将2000年认定为新世纪元年,可是,从创世纪的角度,从耶稣的角度,2000年竟然是旧世纪的最后一年。
辞旧迎新,结果我们辞旧迎旧,跟这儿瞎耽误工夫,所以,在所谓新世纪的曙光中耗尽激情的人们又狂奔2001年。
就这么一折腾,朱大庆跟肖楠离了,跟萧燕姿结了,又跟萧燕姿离了,再憋着跟皇甫雁结,从1999到2001,叱咤风云的朱大庆,屡被风云变幻。
在这三年中,很多婚姻不结不成,不离不成,连街道办事处大妈都在感叹:能结多少,就离多少。
在新旧世纪的匆忙更迭中,一些男女已把结婚离婚当成了照明开关,随手一触,结离自如。
那些没结的,像嗡嗡作响的苍蝇,那些没离的,像热锅上的蚂蚁。
离完婚的朱大庆,从朝阳法院健步走出,在“伯金翰”
桑拿的大池子中泡着。
为了这次离婚,他付给萧燕姿45万,相当于他“喝美了”
酒楼20天的流水。
用20天的流水,跟一个女人离婚,这就叫落花流水。
蒸完桑拿,朱大庆头部足底一起做。
做足底的是一个下岗再就业的中年女工,手法刚劲老道;做头部的是一位洛阳花季少女,指力和风细雨。
在刚柔两重天,朱大庆给皇甫雁打电话:我离了,现在可以自由转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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