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你的味觉、听觉不管什么觉，都受到虚拟感知的影响。

你唯一自由的只有思维，但是你的思维说白了还是收到外界反馈后的处理。

如果外界反馈的都是被控制的，你的思维当然也不是自由的。

&rdo;蓝心伸手到王颜面前，示意王颜从轮椅上下来。

&ldo;你看到的干净的大理石地砖也好，蔓长的荆棘草也好，整齐的蚁队也好，最终反馈到你脑中的，还是同一种触觉。

你只知道自己被骗了，甚至都不知道自己被骗了什么。

你信什么呢?&rdo;

王颜想了一会儿，没有接过蓝心邀请他下轮椅的手。

&ldo;老师说的对，所以我才不能接受。

我其实并不是害怕真实，我是害怕自己不知道什么才是真实。

我觉得我活着的一切都是假的，吃穿用度、所思所想，都是假的。

我甚至不知道现在站在我面前的你是不是真的，我觉得自己像极了一个被豢养的脑子，泡在营养液里，以为阅尽了全世界，却连世界是什么都不知道。

&rdo;

&ldo;颜，假作真时真亦假。

这书还是你推荐给我看的呢?&rdo;

见蓝心有心宽慰自己，王颜思来想去，不置可否。

&ldo;老师，你关闭过虚拟感知吗?&rdo;

蓝心微笑，侧靠在书桌上，修长的大腿，未着片缕。

&ldo;很久之前了。

&rdo;

&ldo;那老师感受呢?&rdo;

&ldo;不过是另一个世界而已，与我何干?&rdo;

&ldo;老师还是那样，没变，真好。

&rdo;

蓝心看王颜这样实在是心疼，一时间也不知道该怎么劝，突然想起了一件事，她转身作势去拿东西，原本的空笔筒在蓝心手靠近前，弹出了一张卡片。

蓝心取了卡片，交到王颜手里。

&ldo;你去散散心吧，夏威夷是个好地方，这票很难搞的，别错过。

&rdo;

王颜看了看老师，又低头看了看手中的票。

&ldo;交友会?&rdo;

&ldo;嗯，这夏威夷的交友会绝对品质保证，&rdo;蓝心低头在王颜耳边，声音中带着诱惑，&ldo;什么款的都有。

&rdo;

&ldo;皮囊而已。

&rdo;王颜浅笑一下，低头玩味着手中的票。

&ldo;好看的皮囊可不是那么好求的，你是搞历史的，这交友会里，一定有你的同好，到时候&lso;交&rso;个好朋友，这真真假假的事情，说不定就看淡了呢。

&rdo;

王颜还在思考，不想票内的信息竟然自己匹配到了自己的id，做好了登记。

&ldo;还说不想去，不想去你这么着急登记干什么?&rdo;

王颜&ldo;……&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