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者你要是不去，那说一声我去也行，我得去求求菩萨保佑叫我不要再遇到你了，因为再见面，那可就都是杀人放火的大案子了。”

周莹笑着说道，“我马上要回去刑警大队去了，可别到时候又叫我碰上你，那时候你可能就不是受害人，直接就是死者了。”

这两个人一到一起，从来就没有过一句好话。

“警察不应该是信马克思的吗？怎么也改信菩萨了？你这刑警大队，也是上头有人才能进去的吧？你这是找菩萨开的后门？跟菩萨是亲戚？怪不得信她。”

张天明就是这么应对周莹的。

“我靠，看样子你没事是吧？来来来，要不要练一把？”

周莹被张天明气得柳眉倒竖，几乎是咬着牙说出来的这话。

“莹姐息怒。”

小民警赶紧息事宁人，随即又对张天明说道：“大哥，你也体谅一下，我们莹姐明天就要调去刑警大队了，今天压根不用上班不用管你这档事。

何况你得罪的你也知道，范彪那是什么样的人你也清楚啊。

最主要的是，虽然你确实占理，那么多人打你一个，你算是正当防卫，可是后面那个范彪早都没有反抗能力了，你还在那往死里打，要不是我们赶到的及时，怕是真要出人命，那时候后果就严重了。

你老婆怀着孕，你就摆着个摊儿，这样的后果你担得起吗？”

“是我们莹姐私底下去找范彪，然后又跟所长拍了桌子，说不管怎么样这事情只能按照正当防卫来办，范彪又没有大的问题，事情也是他先挑起来的，还带了那么多人打你一个。

总之全部话都是向着你说的。

你可不能说我们莹姐。”

张天明有点意外地看了周莹一眼，小民警的话里话外，都在说周莹在为他出力办事，他知道周莹这个人正义感十足，是非分明，倒是真没有想到，周莹会帮他求情。

感受到他的目光，周莹冷哼一声：“想什么呢？我只不过是觉得前两次幸亏你帮忙，破了两个大案子，我才能够回警队，再加上这次误打误撞地，也把范彪这个团伙给揪出来，算是投桃报李吧，感谢你一下。”

不管怎么说，人家好歹帮了个忙，张天明低声说了句谢谢。

周莹一脸懒得跟他计较的神情：“你记一下我的手机号码吧。

我也不知道咱俩到底谁倒霉，每次都能碰到一起，可是最后结果都还没有那么坏，反正你帮了我我也帮你，以后有需要我帮忙的地方可以打电话联系我。”

周莹都主动这么提了，何况人家刚刚帮自己出了力，张天明也不太好拒绝，于是拨了一下周莹的号码，周莹也把他的手机号存了起来。

“你先休息吧，等回头有情况再通知你。

正好趁这次花臂住院，把他底下那

些烂事，能解决多少解决多少。”

周莹说着，带着小民警出去了，留下门口两个人看守。

病房里安静下来，张天明躺回到床上去，看着天花板，眼神和心里都是一片冰冷。

这一晚上的耻辱，是他一生都难以忘怀的。

之前被偷被骗，都没有让他如此地愤怒过，那时候他还没有太多的想法，觉得只要努力过好小日子就行了。

但是今天晚上，花臂让他明白一个道理，这个社会不存在公平，并不会因为你老老实实做人就会奖励你，反而你老实你过你的小日子，别人看不惯了就会上来踩一脚，就跟踩蚂蚁差不多。

当然，最主要的原因，还是他太弱了，在这偌大的临海，济济人潮中，他什么都不是，才会被人理所当然地认为是可以随便欺负的。

想到那时候被花臂辱骂的情形，想到叶茉莉在他面前要给花臂下跪，张天明的牙就咬紧了，生平他第一次这么强烈地意识到，原来这世界上，你弱就是错误，今天是花臂，明天呢，会不会是其他的人？他只是一个摆小摊的，城管、流氓地痞，谁不能来欺负他？而欺负他根本不需要理由，只要他们想这么做就可以这么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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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番五次经历各种挫折以后，张天明在这一晚上已经到了一个顶点，他意识到哪怕只是想安安稳稳地过好小日子，也必须要强大起来才行，不然的话老天爷说不定都会来欺负你，让你像今天晚上那样跪倒在他面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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