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小七若有所悟，小心问道，&rdo;若是有，皇上打算怎么处置？&rdo;

&ldo;他是不会那么容易让你发现踪迹的，&ldo;刘询答非所问，沉吟了片刻，又道，&rdo;现如今恐怕只有两个人能让他现身。

&rdo;

&ldo;皇上说的可是云歌……还有昌邑……噢……海昏侯？&rdo;

&ldo;就是这后一个，我都不能确定还能不能诱得出他的真身了。

&ldo;刘询陷入沉思，忽又问道，&rdo;跟在云歌和于安身边的人，近日可有来报？&rdo;

&ldo;他们仍在于安的老家‐蜀地。

不过上次回来报告的人说于安染了重疾，恐怕时日已不多……皇上到时可是想将云歌带回宫中？&rdo;

刘询疲倦的脸上浮起一丝遥思的微笑，却又慢慢绝尽了笑容，收在一个不易察觉的哆嗦上，&ldo;……不……不急，到时候再说吧……&rdo;

&ldo;那皇上的意思，若要引出孟珏，从海昏侯爷那里下手？&rdo;

刘询没有回答，收贮回投注在柳池中的目光，沿着廊下慢慢踱步而去。

阮小七躬身跟在后边，手中拂尘一挑，扫落了一只流连在池边轩栏上的蜻蜓。

如此行了许久，眼看就要走到那长廊的尽头，刘询忽然停住问道，&rdo;上次你说刘贺对那个新获封的女儿很是不同？&rdo;

&ldo;是。

说起来，以侯爷的性子，这些子嗣儿女哪里会放在心上。

可是那日奴婢才说皇上会赐名给小贵人，他竟不依，依奴婢看竟是当时现取了一个名字。

&rdo;

刘询不屑地嗤笑了一声，随口问道，&rdo;是何名字？他起的就比朕起的好吗？&rdo;

&ldo;奴婢识字不多，可也觉得那个名字没什么出彩的地方。

&rdo;

&ldo;是什么？&rdo;

&ldo;彤裳……刘……彤……裳……&rdo;阮小七缓缓出口，带着几分戏谑之意。

刘询却霍然停住，转头道，&rdo;哪个夫人所出？&rdo;

&ldo;听说是个已故的……婢女所生，&rdo;阮小七不明就里，以为自己不该选个奴婢所生的女儿，有些惴惴。

刘询却眯起眼睛，仿似在往事里穿行了许久，方摇了摇头道，&rdo;不可能……不可能……&rdo;

阮小七默而不语。

多年的宫中生涯已使他熟知何时可以插嘴何时必须缄默。

刘询每每神色如此，便是牵扯到了当年夺此至尊之位时的种种不堪往事。

&ldo;端午节快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