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偏顾湛也是个倔脾气，到最后顾明成累得气喘他还是动都不动。

顾明成气得不轻，正准备再开口教训的时候，后背冷不防重重地挨了一下。

之前他教训顾湛的时候，刚好就是站在离门口不远的地方，书房门开着，顾明成背对着门口，以至于顾老爷子的拐杖打到他身上的时候他才后知后觉地发现老爷子过来了。

“爸，你这是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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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明成疼得面色一皱，随即转过身来，原本是要发火的，但看清楚是老爷子之后瞬间气势矮了下去，只是气急败坏地冲他喊了一句。

在儿子面前教训他，还能不能给他留点面子和威严了？

顾老爷子双手将拐杖拄在地上，睁大了虎目瞪着他：“你打你儿子，我打我儿子，怎么了？就准你动手，不让我动手了？”

顾老爷子年轻的时候讲究的就是棍棒底下出孝子，别看顾明成现在威严肃重，年轻时候没少被老爷子教训，以至于到现在一把年纪了在老爷子面前还是要低一头。

听着老爷子的歪理，原本心情郁卒的顾湛扑哧一声就笑了出来，顾明成没好气地瞪了过去，顾湛瞬间噤了声，只是嘴角却憋着笑。

顾明成将老爷子扶了过来，一边往书房里头走一边说：“您都不知道这臭小子在外头又闯祸了，我这教训几句您就别插手了！”

“教训几句？”

顾老爷子哼了一声，盯着他手上的戒尺，“把人打坏了你赔？”

顾明成真是心累，老爷子就是护短，只不过这护短的对象从来就不包括他——

小时候，老爷子和已经过世的老太太极其恩爱，他这个和他抢老婆的儿子在他眼里就成了多余的。

结婚之后，老爷子和老太太两个人都无条件地向着顾湛他妈妈。

好不容易他也一把年纪熬到自己有儿子了，本想着也能像老爷子一样做一次严父，结果可倒好，全家都护着这么一个宝贝疙瘩。

顾明成觉得，自己大概就是捡来的。

老爷子在沙发上坐下来之后，看了眼站在一旁动也不动的顾湛，又板着脸问顾明成：“你倒是说说，他又闯什么大祸了？”

顾明成刚刚张嘴，老爷子却自言自语地又说了起来：“你可别鸡蛋里挑骨头！

你看看陆家那大小子，三十岁的人了还把自己媳妇儿搞丢了，结果一个人带着女儿。

再看看南家的那个，每次见到了人都能喊错，我都替他爷爷头疼。

你再看看咱们家阿湛，你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顾明成抽了抽嘴角，老爷子就是护短！

依他看，他们那一群人半斤八两谁也不差谁，都是让人不省心的。

顾湛一脸委屈地走到老爷子身边抱着他的胳膊坐了下来：“爷爷，你不是整天都想着让我赶快找个好姑娘结婚，然后生个曾孙子给你玩吗？我好不容易处了个对象，我爸还非得让我跟她分手！”

顾明成听他睁着眼睛说瞎话，气得手里的戒尺又扬了起来，臭小子，也不看看自己多大了，还跟小时候一样一有事就跑到爷爷跟前撒娇告状！

顾老爷子利眼斜了过去，顾明成扬了一半的手讪讪地又缩了回去。

“您别听臭小子胡说，他也忒无法无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