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容貌，女人确实是分好看的和不好看的两种，这一点姜离也是承认的，而小婷毫无疑问在任何人眼中都会属于好看的那一种，尽管她其实还小。

不过对于姜离而言，好看和不好看的女人都不少见，大约一半一半，而好看的女人在他眼里都长得差不多，他难以在两个好看的女人中间分出高下来。

在他眼中小婷也不例外，她当然是属于好看的那一半，但姜离也无法将她的好看和其他女人的好看区分开来。

听到柳容对小婷说：“你的眼睛真美！”

姜离心中暗暗叫好，自己对此可真是学不来的。

不是因为他怕羞说不出口，而是因为他看不出小婷的眼睛比其他姑娘格外美。

毕竟是秀才，果然和自己这粗壮铁匠大不一样。

姜离回眼一扫桌上另外三人，他们显然都听见了，熊劲立即露出警觉的表情，就和在小酒馆里威慑那些酒客时一样；吴清远戴着面具看不见表情，不过他的头明显朝柳容那边微微一侧；卫正明倒是没有动弹，嘴角又扯起了一丝苦笑，这个战场上威风凛凛的将军不打仗时却有些迂腐，或许是部下的行为令他觉得尴尬了吧。

只听见小婷“嘻”

地一笑，说：“嗯嗯嗯，小时候很多人都这么说，这几年没人说了，你是第一个。

来，吃菜吃菜。”

说完把手里那盘肉递给柳容。

听见小婷那声“吃菜”

，堂内桌边的四个男人不约而同地收回目光，伸出筷子去夹菜，虽然小婷根本没在和他们说话。

姜离不再理会蹲在那里嬉笑的小婷和柳容，从身边摸出卫正明送他的那块腰牌，道：“卫将军的公文印信被县衙骗了去，想来是苦于没有证明身份的凭证了。

如今正好，这腰牌还给将军，将军持这腰牌再去县衙，他王县令再胆大包天，有我等在旁边见证，他也不敢对将军无礼。”

卫正明点头收下，心想自己一个五品游击将军，如今却任他七品县令拿捏，实在可笑。

心头热血一激，不再吃喝，起身抱拳道：“我这便去那县衙，为枉死的弟兄讨一个公道！

柳兄弟，随我来。

姜少侠，众位朋友，卫某了了此间事，再与诸位同道赶赴洞庭府。”

卫正明搀着柳容望县衙而去，小婷也回到桌前。

吴清远叹道：“这位卫将军虽然差点杀了我，但这番接触下来，我心中对他颇为敬重。

只可惜他身在军中，约束众多，他不能洒脱地为人。”

熊劲却忙着问小婷：“那个柳容跟你讲了些什么？”

“讲了什么？嘻，什么大漠啦，草原啦，夜空啦，什么草原上的湖泊就像大地睁开的眼睛，就像我的眼睛一样美丽啊什么的。”

姜离一阵恶寒，不是因为柳秀才说的话，而是为小婷居然能谈笑自若地将这些话复述出来。

看着熊大叔越发的急了，小婷连忙把话岔开，四人饮酒谈笑，自不必说。

天色已近黄昏了，卫正明二人却还没有回来。

“我们去看看。”

吴清远放下酒杯，起身说道。

话音未落，一个人一瘸一拐地跑过来，正是柳容，对着众人喊道：“快……快救卫将军，他要……要被人打死了……”

四人立刻围了过来，询问这是怎么回事。

原来那王知县居然不认腰牌，说卫正明是冒名顶替，又说什么若是真的，为什么没拿住贼人，为什么没有夺回贡品，继而大肆讽刺北军无能，最后王知县说让卫正明和自己手下的一个捕头比武，若卫正明赢了，他才认可卫正明的身份。

卫正明只道一个小小的捕头能有多大能耐，自己便教训教训这些敢污蔑北军的浑人，也让自己出一口恶气，谁知此人武功甚高，卫正明即便是全盛之时实力也隐隐不及他，何况此时身体伤未痊愈，又因为多日饥饿而虚弱，加上心中焦躁不定，相斗之下居然败下阵来。

卫正明为捍卫北军尊严，却宁死不肯低头认输，现在已经让那捕头打得遍体鳞伤了。

“比武？他就不该答应比武，哪有这样的道理，难道皇帝拿着玉玺来，他也要和皇帝比一比治国理政，皇帝赢了他才承认么？”

姜离实在被这迂腐的老实人卫正明搞得发恼，这样的人在九死一生的战场上或许反而更容易活下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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