竺汀的话在耳畔回响，她忽然觉得被他握着的那只手很烫。

第二日清早，师徒两个乘了大船起航，进行漫无目的的旅程，数月之后抵达北海。

时值冬日，北海上漂浮着许多厚厚的冰块，到傍晚，师徒坐在冰上看海豹猎食。

&ldo;水仙不喜欢这里？&rdo;

&ldo;没有。

&rdo;

这几个月她都没精打采的，与往日大不相同，白衣仙人沉默片刻，将她搂入怀里，&ldo;怎么闷闷不乐，还在为竺少谷主的事生气？&rdo;

很久没有被他抱过，少女心情好了起来，终于开口道：&ldo;师父为什么不让我跟别人往来？&rdo;

&ldo;有师父陪你，不好吗？&rdo;

&ldo;好……可是师父不在的时候，我一个人真的很无趣。

&rdo;

&ldo;今后师父去哪里，就带你一起去。

&rdo;

&ldo;真的？&rdo;

&ldo;真的。

&rdo;

少女没有喜悦，迟疑半晌，忽然鼓足勇气道：&ldo;师父要这样留我一辈子吗？&rdo;

白衣仙人愣住。

十几年，她一直高高兴兴陪伴在自己身边，难道如今她有了什么想法？

&ldo;你不愿意陪师父了？&ldo;

&ldo;我没有！

&rdo;少女连忙摇头，脸渐渐红了，&ldo;我……我只是……&rdo;

他微笑打断她，&ldo;水仙愿不愿意帮师父做一件事？&rdo;

这么多年都是师父宠着她，为她做了很多，她还真的没替师父做过什么事呢，少女立即起身，&ldo;当然，师父要我做什么？&rdo;

&ldo;北海里盛产冰灵芝，为师很早就想要一朵了。

&rdo;

&ldo;这点小事，师父不早说！

&rdo;少女飞快站起身，捏起避水决，冲他嫣然笑了下，以一个漂亮的姿势跃入水里。

确认她消失，白衣仙人也缓缓站起身，&ldo;竺汀？&rdo;

结界撤去，一名二十几岁的年轻公子在外面恭敬作礼，&ldo;雪仙尊在上，妙音谷竺汀有礼。

&rdo;

白衣仙人淡淡道：&ldo;为何一路跟随我师徒二人？&rdo;

知道被发现，竺汀有点尴尬，语气倒也镇定，&ldo;晚辈追随至此，是想见水仙师妹一面。

&rdo;

&ldo;她不在。

&rdo;

&ldo;晚辈对水仙师妹是一片真心，求仙尊成全。

&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