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晖抬头只见金刚怒目，佛相庄严，仿佛随时随地要倒塌下来择人而噬。

他猝然退后数步喘息着，只觉得全身上下如被冰水浸透般冷汗涔涔。

就在这个时候，胡晴从佛堂外狂奔而来，声音尖锐得几乎变了调：&ldo;周、周晖！

快去看看，新生儿的眼睛‐‐&rdo;

周晖猛然转身，只见九尾狐脸色青灰，神情充满难以言喻的恐惧和惊怖，不由问：&ldo;怎么了？&rdo;

&ldo;新生儿睁开了眼睛，&rdo;胡晴颤抖道，&ldo;瞳孔里映出了……凤凰的死相。

&rdo;

佛珠啪嗒一声掉在地上，丝线断开，青色琉璃珠叮叮当当散了一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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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晖猛然睁开眼睛。

窗外不知什么时候下起了大雨，噼里啪啦打在酒店的玻璃窗上，空气中漂浮着难以察觉的cháo湿咸腥气息。

楚河正越过他，伸手去够他那边床头柜上的手机，见状一言不发转了回去。

周晖笑起来，翻身重重压在他身上，一手顺势就往下摸索：&ldo;我都不相信你还没被教乖……嗯哼？吃多少次亏才能学聪明点？&rdo;

黑暗、温暖的房间里刚刚平息下来的情欲气味又开始蒸腾，在朦胧的雨夜中，格外让人意识昏沉。

楚河发出一声模糊的呻吟，手下意识抓着床单，被周晖在耸动的间隙抓住手指，反扣在自己掌心里。

&ldo;我只是想……打个电话……&rdo;

&ldo;没信号的，&rdo;周晖一边用力吮吻他，一边发出粗重的喘息，&ldo;结界中你我都一样，还是你以为能出去？……没那么简单，老子告诉你……&rdo;

光裸的身体摩擦蒸腾出炙热的温度，让人格外贪恋沉溺。

有那么一瞬间楚河觉得黑夜就像深不见底的水一样，足以把人活活溺死在里面；他竭力仰起头，大口呼吸着，却觉得卡在自己咽喉上的手越来越紧。

最终在快要窒息的时候，他脑子里突然闪过迷蒙不清的光，像是五彩斑斓的色块轰然炸开，整个人过电一样颤抖，手脚发软，连内腑都在痉挛。

他发出一声自己都没听见的，痛苦而又令人血脉贲张的喘息。

周晖也大口呼吸着，半晌才渐渐平复，低下头两人短促的亲吻了一下。

楚河疲惫至极，躺着一动都不想动。

周晖侧卧在他身边，黑暗中可以看见汗水在结实赤裸的上半身闪烁着，声音带着满足过后懒洋洋的沙哑：&ldo;想打电话给谁？&rdo;

&ldo;张顺。

&rdo;

&ldo;你弟是长不大的孩子吗，哥哥外宿一晚上就急得要死了？&rdo;

楚河静静的躺着没动，半晌突然问：&ldo;你刚才做梦了？&rdo;

&ldo;没有。

&rdo;周晖立刻否认，顿了顿又道：&ldo;胡晴已经告诉你弟了，说你明天回去。

怎么，就这一晚上都等不得？你们的兄弟之情还真让人感动呢啧啧。

&rdo;

&ldo;……&rdo;楚河无语片刻，说：&ldo;我只是奇怪，如果没有什么特殊理由的话，你把我弄到这个结界里来呆一晚上是为什么？情趣？&rdo;

&ldo;我就不能做没有理由的事吗？&rdo;

&ldo;你不是那种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