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知何为气运？”

说书先生端目肃容问道。

李洛龙见到说书先生一改往日说书时的随意懒散模样，神情也是恭谨了起来，虽然李洛龙顽劣是少年心智使然，但这些年流窜街头积攒下来的人情世故也是让他学会了察言观色审时度势。

少年儿郎岂非尽是无知？

李洛龙认真思考了一会后，仍是找不到不答案，这也不能怪他，有些人穷其一生也不见得能够沾到气运一说的半点皮毛，更何况这个只知道到处惹事流窜街巷的少年？

李洛龙认真的摇了摇头，示意自己并不知道气运到底为何物。

说书先生不出意料的笑了笑，道:“其实我也不懂。”

李洛龙嘴角微微一抽，心里有种想要骂娘的冲动，不过却是被他强行忍住了，他知道眼前的说书先生不会无的放矢的故弄玄虚，定然会有下文，不过李洛龙还是大方的赏了他一个白眼。

说书先生没有在意自己弟子的白眼，因为他确实有很多关于气运的东西都想不明白，而关于气运一事又不能像说那些野史杂谈鬼魅志异那样掺水作假只为搏得听众取乐喝彩，气运一事，虽然缥缈但却是异常的严谨。

说书先生不想误人子弟，更不想在气运一事上误导李洛龙，让他误入歧途。

何为良师？说书先生自认为不求有功，但求无过便是良师，这也是说书先生能够对李洛龙唯一能够保证的。

说书先生看着李洛龙的白眼，轻轻的道:“气运之说，众说纷纭，千百年来，也没能有人给盖棺定论，为师自然也不能对气运之事指手画脚评头论足，不是为师怕被别人贻笑大方，而是为师深知气运的缥缈与风声鹤唳，一句不良之言便有可能让后辈子孙一叶障目不见泰山。

实属我辈之不愿。”

李洛龙听到说书先生这一席话后，第一次正视眼前的这个被他称为老王八蛋的老头，心中也第一次对他产生了敬佩之情，老是老了，难得的是还存有一份赤子之心。

说书先生接着道:“我倒是想说说我这些年琢磨出来的东西，你就当是认真的听我说一次书吧。

小王八犊子，你可从来没有给我捧过场啊！”

李洛龙这次没有再捣乱，摆出一副洗耳认真听的模样。

说书先生说道:“气运气运，归根结底不过就是气数与命运两者的结合，无论草莽蛇蛟还是帝王将相都身负两者，但大抵都是气数稀薄不一，命运深浅各异之辈，极少能有集气数与命运于一身的大成者。”

李洛龙眼神炯炯，洋洋自得的道:“你不是说我身负李家气运么，那我岂不是天纵之才？”

说书先生白了李洛龙一眼，道:“是福是祸尚未可知，真以为身负大气运的人就能真的兑现？多少不比你气运差的人最终也难逃过泯然众人。”

李洛龙眼神晦暗，这次没有出声反驳，李洛龙曾经听他爹讲过，李家祖上的气运是何等的气势恢宏，如今不是也落得人丁不保的地步了吗？

“气数可以凋零，命运也可以被篡改，小子，别真以为你身负气运以后就会举世无敌，多少惊艳绝伦者最后还不是都栽在了臭水沟里？”

说书先生教导道。

李洛龙认真的点了点头。

说书先生见到李洛龙这么快就上道了，会心一笑，心里对这个徒弟更加喜爱了，然后又说道:“气数虽然虚无缥缈，但也是有迹可循，甚至可以从别人身上掠夺，纳为己用，因为在这种有形无实的气数背后潜藏一种真实存在的东西，那就是元气，而元气又被修者称为元力，乃是修者修行的本源所在！”

“元力？真实存在？那我这么多年来怎么感觉不到啊？”

李洛龙皱着眉头问道，显然对于这些从未接触过的陌生名词不解。

“在以前，古罗帝国龙脉未遗失之前，皇室将所有龙脉气运尽敛于手，天下气运聚而不散于一处，天地间的气运来源只有靠从那道聚集龙脉气运阵法中星点的泄露，天地间元力稀薄的可怜，所以也就无人提及，但是自从龙脉遗失，气运溃散入百家，天地间的元力就充沛了起来。

不过这些元力随着各方势力的不断刮割吸收，想来用不了多久就会所剩无几了，到时候想要更充沛的元力，要么抢夺别人，要么向外求取，除此之外，别无他法。”

说书先生解释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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