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猛跳了两下。

刚拿起来，那边儿小苏就说，&ot;萧秘书一早儿送过来的。

&ot;李天然点点头，撕了开来。

心还在跳。

先是一张便条:&ot;照片乃冀察政务委员会提供。

随附资料，仅供吾弟参阅。

朱某情况待查。

&ot;

李天然面色没有变化，至少他觉得金主编和小苏都没在注意他，可是他的心快跳到喉咙上了。

他翻到下页，一张白信纸，钢笔正楷：

羽田次郎，汉名金旭东。

明治三十三年（光绪二十六年）生于广岛。

幼年生活不详。

大正五年（民国五年），只身抵达东北，经头山满介绍入黑龙会。

曾任马贼白胡子军事顾问，亦曾负责南满铁路警卫。

传闻参与皇姑屯事件。

后转移阵地到华北。

民国十九年（一九三○年）在天津日租界成立&ot;一宇公司&ot;，由关东军包庇进行特殊私运贸易。

同年，在北平西单西二条胡同口开设&ot;一宇洋行&ot;，并在朝阳门内竹竿巷东口城墙根设有货仓，营业以日本杂货为名，烟土交易为实。

羽田现以日本侨商身份对外。

目前暂代平津日本商会秘书。

住址不详，但&ot;大陆饭店&ot;有其长期包房。

他又重复看了一遍，尽量克制自己，可是双手仍在微微颤抖。

他喝了两口茶来平静自己。

他点了支烟，起来走到金士贻桌前，&ot;没什么事儿的话，我想早点儿走。

&ot;

金主编点点头，顺手将烟灰碟往前推了推，靠回椅背，&ot;密斯脱李，去过堂会吗?&ot;

李天然摇头，弹了下烟灰。

&ot;十月初七是卓家老太太七十九大寿……&ot;他翻着桌上的日历，&ot;初七，初七……这月二十号。

下礼拜五。

我们收到两份帖子，一份给董事长，一份给咱们画报……呃……&ot;他顿了顿，&ot;我和卓家有点儿关系，我一定去，也代表画报……可是董事长说他无法抽身，请你代劳……&ot;

李天然听他以董事长的名义提出，就点头说好。

&ot;密斯脱李，这个机会难得……如今，就算在北平，也没几个人家有这个谱儿了……&ot;

李天然心里很急，把烟卷儿在烟灰碟里弄熄了。

&ot;你有事儿先走，堂会那天咱们一块儿去。

礼不用愁，公司和画报会去料理。

&ot;

李天然点点头表示听到，也表示告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