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天然站在院里，放下铁箱，正想点支烟，德玖出来了。

他一手一个，像是拎包袱似的，提着那两个小子，往院子砖地上一丢，&ot;咕咚，咕咚&ot;，两声闷响。

又走到院子当中，提起右脚一顶那个大金鱼缸，&ot;哗啦&ot;一声两声，缸碎，大小鱼跳，水泼了满院子，也浇了地上那两个护院个透，&ot;在这儿凉快凉快吧!&ot;

&ot;您还说我淘气!&ot;

他们出了大门，李天然一把拉住师叔，&ot;路人咱们不管，可是不能叫巡警瞧见，更不能叫他们拦住问话。

这么晚了，又带着这些玩意儿。

&ot;

德玖前头探路，天然夹着铁箱后头跟。

黑乎乎地穿过一条条大小胡同，没二十分钟就到家了。

路上一个鬼影儿也没有。

狗都睡了。

李天然浑身是劲儿，不累，也不困。

他半躺在沙发上，一杯威士忌，一支烟，一遍又一遍想着刚才的事。

他觉得他太急了点儿，羽田就快抖出来朱潜龙了……

德玖进了客厅，一身本色裤褂儿。

他给自己倒了杯酒，站在天然面前，双手举杯，&ot;掌门人，请。

&ot;

天然赶紧站起来回敬，&ot;师叔，请。

&ot;

他们干了。

德玖给二人续了杯，坐了下来，微微一笑，&ot;过瘾吧?……再也比不上一掌毙死仇家更过瘾的了，是吧?&ot;

天然无声满足地微笑点头。

&ot;什么感觉?&ot;

&ot;好比……&ot;天然两眼望着屋顶，嘴角挂着笑容，&ot;好比解饥解渴。

&ot;

德玖大笑，&ot;你师父算是没白收你，也没白教你。

&ot;

李天然脸色沉了下来，&ot;是不是急了点儿?&ot;

&ot;这是你头一回?&ot;

天然轻轻点头。

&ot;头一回就这么干净利落……听我说，大寒，打死个人不容易。

&ot;

&ot;没来得及多问几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