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父。”

见到晋国公慕天成，宁绍璟很客气的先打招呼。

慕天成身上没有一点世家子弟的斯文，他哈哈笑着拍了拍宁绍璟的肩膀：“王爷，下官有好长一段时间没见到宝儿了，想念的紧，您回去和宝儿说一声，让她有空回娘家看看。”

宁绍璟面色平静：“本王回府后，会与王妃说的。”

慕天成哈哈一笑，寒暄两句，看着宁绍璟走开，眼眸微微眯起。

谢氏让人悄悄把消息泄露给自己，期待自己和肃王闹翻，从而投向太子，他怎可能被这无知妇人操纵。

只是委屈了宝儿。

“王爷……”

随在宁绍璟身边亲信、工部右侍郎余文珏低声说道：“晋国公十分宠爱王妃，若……”

宁绍璟微微摇头：“他不可能为了某个儿女而支持谁，慕娉婷也不行。”

他只是在隐晦警告敲打自己。

这些开国老臣，其实全都是老狐狸，真正蠢笨的，不可能爬到这么高的位置。

余文珏微微点头。

回到肃王府，承受过蒋真真的泪水之后，回鞠园的路上，宁绍璟放慢了脚步。

一晃半个月过去了，往日里十分闹腾的慕娉婷，一次都没有来烦过他，这般清静的日子，竟然让宁绍璟有些不适应了。

“王妃身体可好些了？”

宁绍璟忽然询问。

“已经可以下床走动了。”

允文回答：“不过毕竟是伤了身子的，太医说一定要好好将养才是。”

宁绍璟点点头：“裴家那边，可有什么变故？”

慕娉婷当日说得清楚，赵国公府是出了内贼，当时，她一步一步的推断，条理而精准，又直指人心，到现在想起，宁绍璟还觉得惊艳。

平日里忙碌没时间管，今日被晋国公拦了说话，他倒是又想起了裴家的事情。

“裴三夫人生病有一段日子了，怕是拖不长了。”

允文知道宁绍璟问的是什么，直指重点回答：“裴三夫人弟弟弟媳前段日子上香时候，惊马死了。”

宁绍璟眼中闪过晦涩光芒----竟然是裴三夫人，果然是内贼。

想来裴老夫人还没有告诉皇祖母，裴家的事情另有隐情，不然的话，皇祖母肯定会迫不及待敲打他，让他对慕娉婷好一点的。

敲了敲桌子，宁绍璟召来萧姑姑：“王妃当日是怎么说服窦氏的？”

萧姑姑眉目不动，清清楚楚描绘出了过程。

慕娉婷在窦氏进门的时候，只看了窦氏和她身边的秋芳一眼，便闭上眼睛。

在窦氏质疑慕娉婷看不起她的时候，慕娉婷已经在用缓慢而极有感染力的语调，把窦氏和秋芳的的衣着打扮、体态特征说得清清楚楚，一点不差。

窦氏和秋芳惊疑不定，不知道慕娉婷到底是什么意思，慕娉婷告诉她们：“本王妃对于自己看过的东西，总能做到过目不忘。”

借着这个开头，慕娉婷迅速说服了窦氏。

后来，慕娉婷又告诉窦氏，蔡氏可能就是凶手，因为在徐丞相嫁女的时候，蔡氏曾去恭贺，慕娉婷曾听见蔡氏说要在霍家出海的商船上凑一份的事情，刚好，她又知道，霍家上次出海的商船沉了。

一些毫无关联的线索，在被慕娉婷抽丝剥茧之后，组合成了条理清晰又极具说服力的证词，让窦氏立即就信了，雷厉风行去查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