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四疙瘩叫了一通以后，借着东方透过云彩边射下来的晨曦，小司马看到，从一丛梭梭的后面，黑马队正押着一大溜沙漠里的大轱辘车，慢慢地向这边移动着，移动着。

&ldo;快！

快！

&rdo;

黑马队的人在沙漠上催促着。

不久，在大轱辘车停下的地方，就传来了一阵铁锹敲打冻土的声音和&ldo;呼腾&rdo;&ldo;呼腾&rdo;把尸体扔到大轱辘车上的声音。

&ldo;快！

别磨磨蹭蹭的，这么大冷的天，要老子陪伴着你们在这挨冻哪？&rdo;

在黑马队不断的叱骂下，装尸体的骆驼车，渐渐地，向小司马的身边靠近着。

这一次可要被活活埋葬了！

要和这成千上万的尸体葬在一起了！

小司马恐惧地望着一辆又一辆大轱辘车向他身边移动着，望着那比他个头还高的大轮子，慢慢地在这片血染的沙漠上碾过。

这时，他听到几个赶车的农民的声音，&ldo;都是和咱一样的穷人哪！

&rdo;

&ldo;都是好人，从四川那边过来的。

&rdo;

&ldo;都是硬汉子，没投降的都给马刀砍死了！

&rdo;

&ldo;上天没长眼，好人不得好报，可怜啊！

&rdo;

&ldo;东门上还挂了一个人头，也不知道是什么人的，把头砍了下来，嘴还张着！

&rdo;

&ldo;那就是董军长的头，那人可好啦，说话和和气气，一点官架子没有，前几天还到我家去和我唠嗑了半天呢！

&rdo;

&ldo;别看他的头已经挂上东门示众，昨天黑里有人还听到他在城门楼上大叫：&lso;同志们，报仇啊！

&rso;吓得城楼下站岗的几个马家，扔下枪就跑了！

&rdo;

&ldo;不要说活！

妈的，老子算倒了八辈子的霉！

好事摊不着，在这冰窟窿扒死尸，倒找上老子了！

快，你们蘑菇什么，&ldo;也想死在这里是不是？&rdo;

在黑马队的叱骂声中，一辆大轱辘车在小司马的头旁边停了下来，小司马吓得赶紧闭上了眼睛。

这时只听到一个苍老的声音说道：&ldo;都冻了，都冻了，冻得死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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