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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数百人中,有官员,有商人,有仆役,还有许多村民。
赵启谟跟随刘通判,听刘通判讲解龙窑分为窑头,窑床及窑尾。
&ldo;烧造时,从窑门中投柴,这便是窑门。
&rdo;
刘通判指着龙窑两侧的窑门,此时已出窑,但是窑身仍在往外窜热烟。
&ldo;我们所见的,这是窑头,窑尾可在那云深不知处里。
&rdo;
刘通判仰望着往高处绵延的窑身,止步于此,似乎没打算上去。
赵启谟心里十分好奇,独自往前行走,见前方众多窑工在忙碌,不时有烧好的瓷器抬出来。
窑工浑身上下都是漆黑的,只有一双眼睛,一口牙齿还能辨认。
他们用运输用具,从闷热的窑洞里拖出烧制好的瓷器,手脚并用在火窑内攀爬,又累又脏,没得停歇。
看得赵启谟十分愕然,如果不是亲眼所见,怎知人世还有这样艰苦的事。
&ldo;可是哪位大宅的小公子,别来这里,脏得很。
&rdo;
一位仆役打扮的男子,请走赵启谟,怕一身奢华的赵启谟沾染到碳灰。
&ldo;这些人,可都是此地村民?&rdo;
赵启谟用土话询问,他的土话不地道,不过见这位官家少爷会说土话,仆役露出惊诧之情。
&ldo;都是呢,世世代代爬火窑,爹爬不动了,儿子继续,要吃饭呢,小公子。
&rdo;
仆役的样貌,不过三十岁左右的样貌,说话十足老态。
赵启谟听后兴趣索然,想着这人言语多有不敬,他是贵家子弟,可他也懂得人世的疾苦啊。
不想再上前,赵启谟往后走,在半坡上,他和李果迎面对上。
赵启谟停下脚步,李果也停下来,李果身边的黑瘦少年问李果怎么了,李果说:&ldo;七哥,没事。
&rdo;
李果和那黑瘦少年离去,两人有说有笑,轻松惬意,看样子,像似这男子带李果过来看龙窑出窑。
七哥?那人可就是合桥阿七?
赵启谟没做多想,回到头窑所在的空地,见父亲和杨提举坐在一个竹棚子下喝茶。
&ldo;小公子,回来啦,知寄刚去寻你。
看来,他倒是丢了。
&rdo;
杨提举悠然喝茶,笑语。
知寄,就是刘通判。
赵启谟致歉,入座,一碗茶递到他面前。
不愧是市舶提举,携带来的茶碗是兔毫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