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震惊地坞着嘴，不让尖叫声逸出口，她作梦也想不到始作俑者竟是兄长……这是什么

咒法?她听都没听过!

虽说天官秘法向来是传男不传女，可她也从未听过这种作法!况且就算兄长真的用了什么咒术，也不会害他快要入魔……&ldo;六郎哥，你可知道你快要入魔了?而这绝不是我兄长的咒术引起的，你……你吞食了魑魅魍魉!&rdo;

思来想去，这是最后的可能了!如果他连她的尸首都敢吃，他还有什么不敢吃的?

&ldo;嗯。

&rdo;他轻应了声。

&ldo;为什么?&rdo;

乌玄度垂敛长睫，神色有些恍惚。

&ldo;……因为我不断地重生，未到死期便从一副躯壳跳到另一个躯壳，其中可能相差百年，我怕错过你，所以我开始吞食靠近我的山魅妖灵，至少可以让我在每个躯壳里待到寿终再跳换另一个躯壳。

&rdo;

他没说的是，初开始重生时，他的重生跳动得太频繁，常是一闺一张眼间就变成另一个人，他开始错乱，几乎快要发狂，寻找着不再跳动重生的法子，打他一次不经意吞食了山魅，缓了他胡乱重生的命运之后，每遇魑魅魍魉，他绝不放过。

&ldo;难道你不知道你这么做，有一天你会反被吞噬?!&rdo;他吞食的魑魅魍魉会融进他的魂魄里，不管他如何重生都会跟随着，直到有一天他意识混沌时，就能一举反客为主。

&ldo;不会。

&rdo;

&ldo;才怪，我好几次在你身上闻见那股腐败味道，才会教我漠视你想逃离你，我……根本认不出你!&rdo;莫名而起的因缘，她从未细想他可能就是六郎，就因为那股入魔的气息太慑人。

乌玄度闻言，反倒扬起笑意。

&ldo;原来如此，我心想，都抓住你的蝶了，怎么你还认不出我?你说过，你不喝孟婆汤，这些刻在魂魄上的异能在你还拥有记忆时，会记得如何使用。

而我遇见你了，确认是你了，你却伤透我了。

&rdo;

&ldo;我……&rdo;都蝶引懊恼不已，可她又怎会知道他变成这个样子?

&ldo;小十五，只要你在我身边，只要你别推开我，我永远都不会入魔的。

&rdo;他是靠着这份痴恋撑过了千年，不让自己被魔吞噬。

都蝶引直睇着他，泪水还剌痛着眼，她却努力不让泪水落下。

她刚刚已经哭得太多，不能再哭了。

吸了吸气，伸手轻抚着他的颊，她才缓缓地将自己的颊靠上。

&ldo;六郎哥……你是找到我了，可你该怎么办?&rdo;她不会解咒，他就得要不断地重生，在她历经轮回时，他会不会在她不知道的时候被彻底魔化，魂魄飞散?

&ldo;我没想那么多，只要能找到你就好。

&rdo;他喃着，笑意如寒冬斜阳，一点一滴地映亮黑暗的眸。

&ldo;只要还能拥有你，一切都是值得的。

&rdo;

对他而言，还未遇上她之前，他只是在梦中，如今只为她清醒。

&ldo;可我想不通，为何大哥这么做?&rdo;她从没听过有什么咒术可以让时光倒转的，这分明是大哥骗他。

&ldo;嗯……他讨厌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