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自然。

&rdo;柳无霜领着一行三人进了内室，唤了小弟子奉茶。

楚凌觞尝了一口，不由感叹，佛门清茶，果然满口余香。

正想着，温如玉那边已然开口道：&ldo;温某有心想要远离朝堂，奈何已经陷得太深，非寻常手段可以脱身，因此，特地来求一味药。

&rdo;

&ldo;什么药?&rdo;柳无霜问。

&ldo;两生花。

&rdo;温如玉说。

两生花是柳无霜自制的秘药，服用后于身体没有大碍，却能让人看起来病入膏肓。

九天服用一次，服用三次后就能让人陷入假死状态。

七天之后，服用解药，自会醒来。

若是七天过后，仍未服用解药，则会永远沉睡。

她还记得，当年呕心沥血配成此药，是想助纪伏天逃离江湖仇敌，从此与她归隐山林。

可，纪伏天不愿。

柳无霜静默，片刻微微一笑：&ldo;这世上知道贫尼会配这种药的只有两人。

看来，纪伏天当真是什么都不瞒你。

&rdo;

听到&ldo;纪伏天&rdo;三个字，纪凡下意识的抬头，看着柳无霜。

柳无霜继续说道：&ldo;佛门讲究因果轮回，你既于贫尼有恩，这个忙贫尼肯定是会帮的，但此后，你与贫尼就两清了。

只是，回想起当年种种，贫尼不得不问一句，当年你心怀天下，放弃一切要留在陈国朝堂，怎么三十年过去了，位居高位，反而想方设法要离开了呢?&rdo;

温如玉的脸一下就白了：&ldo;人年轻的时候，总是看不清很多东西，想要的太多，对近在咫尺的反而不大在意。

年岁慢慢的长，才明白那些触手可及的才是真正想要的，只是，失去的不可复得，终是成了孤家寡人。

&rdo;

&ldo;贫尼在此修佛二十余载，看透了许多，但有一些东西至今仍旧放不下，不然也不至于这样问你，贫尼向你道歉。

&rdo;柳无霜轻叹道。

&ldo;无妨，本就是我负了他。

&rdo;轻轻一句，藏着多少追悔莫及。

&ldo;这次前来，还有一事，不知师太可否还记得，自己曾有一个儿子。

&rdo;

柳无霜的手轻轻一抖，她早注意到了这两个年轻人。

其中一个莫名熟悉，她望向纪凡，纪凡微微低着头，有些看不清神情。

&ldo;小凡，来见过你娘亲。

&rdo;温如玉唤道。

纪凡起身走到柳无霜面前，一掀衣袍便要跪下。

柳无霜一把托住了他，攥紧他的手，颤声道：&ldo;我不值得你这一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