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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寿安堂,长房婆媳去东院,傅昭回斜阳斋,她和傅澜音相伴而行,往西边走。
旧年将尽,府邸外面爆竹声隐约传来,是热闹庆祝的百姓。
而府邸之内,虽有高悬明亮的灯笼,到底觉得清冷。
傅澜音脑袋藏在厚软温暖的帽兜里,边走边出神,忽然像是察觉什么,探头探脑地往远处瞧了瞧,脸上浮起笑意来,&ldo;二哥他们回来了!&rdo;
攸桐没察觉半点异样,也跟着她瞧。
夜幕漆黑,唯有灯笼照出游廊交错的暗影。
清寒冷寂的夜风里,有人踏风而来,昏暗光芒里,但觉器度豁如,风骨伟岸。
不待攸桐反应过来,傅澜音便一把抓住了她的手,&ldo;走,咱们一道去斜阳斋!&rdo;说着,挽着攸桐,径直朝傅煜小跑过去。
第27章酒醉
傅煜原打算去寿安堂的。
他今晚犒军,纵马去了数个军营,直至夜深才折道回府。
进了城,两旁商铺虽门户紧闭,沿途的人家却都灯火通明,孩童玩闹声、划拳喝酒声、爆竹笑语声掺杂入耳,是一年到头少有的热闹。
这样的热闹,跟他往年戍边时军营里的迥然不同。
他平时冷静持重,不喜喧闹,穿过满城团圆的氛围走来,却颇神往那锦屏围暖,明烛灯影的场景。
进府后先往斜阳斋去了一趟,见傅德清尚未归来,便直奔祖母住处,谁知中途就碰见了攸桐和傅澜音。
自打那晚攸桐说等着离开后,夫妻俩还是头回碰面。
廊下夜风吹得灯笼乱晃,攸桐套了身象牙白的披风,上头绣了缠枝盛放的瑞香,彩线之间掺杂了银丝,灯笼映照下,隐隐流光。
今晚除夕,她特意装点过,轻描黛眉,唇点薄丹,眼眸顾盼生彩,两颊被酒意烘出晕红,却像是染了淡淡胭脂,鲜衣丽服衬托下,容色娇艳。
傅煜瞧见,目光微微停驻,将那眉眼打量。
傅澜音已然到了跟前,笑嘻嘻地招呼,&ldo;二哥,你们可算回来了!&rdo;
&ldo;将军。
&rdo;攸桐亦在旁边含笑行礼,不过分热情,也不过分冷淡。
当着妹妹的面,傅煜并未多说,只颔首道:&ldo;寿安堂那边都散了?&rdo;
&ldo;祖母精神头不大好,早早就歇了,不好再打搅。
二哥,难得你留在府里过年,咱们都去斜阳斋,等父亲回来后一道守岁,好不好?&rdo;傅澜音像是久旱之人忽逢甘霖,满眼都是期待,&ldo;三弟他前两天溜出去买了好些年货,干果蜜饯都有,咱们就打他的秋风!&rdo;
攸桐听了莞尔,&ldo;就只这些吗?&rdo;
&ldo;集市上卖的能有多少,左不过就那些。
&rdo;
&ldo;南楼里还有许多糕点,也备了几样凉菜,都是现成的。
你若真想……&rdo;她不太捏得准傅煜的心思,朝他看了一眼,道:&ldo;若真的打算去斜阳斋守岁,凉菜和糕点都能拿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