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当皇帝之前，李存勖很希望能当皇帝。

当上了皇帝以后，李存勖却又想要做做普通人了。

于是敬新磨的位置被排得很远。

硃会兒给他教导规则：不准直视皇帝。

就算抬头，讲究抬头不抬眼，就是即便把脸抬起来，眼皮也必须垂着，视线不能超过龙袍的边缘。

否则挖眼睛！

敬新磨应该是被吓到了，果然一直低眉顺眼。

李存勖并没有多说什么。

好在这时候也没有麦克风。

离那么远说话，人家也听不见，都要宦官传话的。

李存勖觉得敬新磨应该没有听见他的声音。

席面上应付得差不多之后，李存勖让冯道在前面帮忙主持着，自己换上普通官服，连忙去看他，瞧着果然没有认出自己的样子，就乐了，恭喜他道：“敬先生演得真好啊！

听说皇上大赏了？”

“皇上真大方。”

敬新磨果然很高兴的样子，但还稳得住，并没有太轻狂。

李存勖瞧他这一副感恩的样子，就觉得心里美滋滋的，又问：“那你才九个人，怎么做出千万人的气势的？”

“呼应得当，一可当万；纪律得宜，万亦如一。”

敬新磨有点小骄傲的样子。

有本事的人，骄傲点也是应该的。

李存勖很欣赏：“这是先生说的上乐了罢？”

敬新磨却道：“不。

这只是中乐。”

“那上乐得是什么样子？”

李存勖很吃惊。

“上乐即陛下之军队，金鼓下进退得令，万军如一。

这才是平定天下的上乐啊！”

敬新磨很向往地回答。

这是在拍李存勖了。

当着李存勖的面，不知道他是李存勖，发自内心的拍出马屁来，这才叫李存勖心里美得冒泡呢！

他笑嘻嘻问：“你看你夸得，也没有真见过皇上，就夸成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