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怀安不知甄兮问这个的意图，但依然擦去眼泪乖顺地回道：&ldo;睡着了。

她睡得很沉，我先前弄出很大的声音都叫不醒她，走时她依然睡着。

&rdo;

甄兮点点头。

香草在孟怀安走时已经睡着了，而她和青儿回去时还在睡，那么香草便不可能知道孟怀安是几时走的。

她当时已在青儿面前将孟怀安离开的时间拨后，且掩盖了孟怀安早就得知汤嬷嬷已死的事实，弄出三人共同发现尸体的局面。

&ldo;你不久前离开风和院回来，走出没多远便摔了一跤，又记起忘记带回披风了，回我那儿时正好遇上我回去。

我不放心你，陪你一道回来，谁知刚好见到汤嬷嬷意外摔死。

&rdo;甄兮道，&ldo;这就是发生的事。

&rdo;

孟怀安眼睫微微颤动。

他回来时是穿着披风回来的，后来将汤嬷嬷拖出来时他嫌披风碍事，便解下丢到了屋内，去找兮表姐时也因为太慌张了而忘记穿上。

兮表姐果然细心，连这点都注意到了。

若他之前没有说实话，兮表姐必定会看出他是在撒谎，说不定她将来都不会再信任他了。

幸好，他做对了。

他轻轻地吸了口气，让自己陡然加快的心跳逐渐平稳，点头道：&ldo;我记住了。

&rdo;

甄兮又拉着孟怀安起身，与他一道走入屋内。

她扫了一圈，看到桌上随意摆放的披风，仔细检查过后，没发现有血迹，才对孟怀安道：&ldo;换下你身上的那件，藏起来。

&rdo;

汤嬷嬷的血在这大冷的天早凝固了，孟怀安若只是像刚才那样扑倒在尸体边，不该染上血迹，所以她检查过后放了心。

按照她这段时间的观察来看，青儿不算十分细心，再加上今日之事太过刺激，想来青儿也不会记得，她临出门前给孟怀安穿的披风，并不是同一件。

她和孟怀安的披风都是差不多样式的，本就不容易分辨，不仔细辨别记忆的话，就更不可能区分了。

这样，关于忘拿披风的事，就不会留下破绽。

等孟怀安换好，甄兮又问：&ldo;汤嬷嬷撞到的是哪张椅子？&rdo;

孟怀安指了一张，说：&ldo;我方才擦过了。

&rdo;

甄兮细细检查，见看不到血迹，点点头。

这时代还没有鲁米诺试剂，不怕被发现残留的极微量血迹。

甄兮再问：&ldo;你怎么把她拖出去的？&rdo;

孟怀安此时已明白甄兮在干什么，飞快地说：&ldo;我用布包住了汤嬷嬷的头，拖出去时没在地上留下血迹。

布藏在了床底下。

我本想将布埋起来的，但外头的土冻得太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