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行，太行了。

你三天不上房揭瓦就手痒是吧？&rdo;武空磨牙，把章家的传统告诉他，道：&ldo;接下来你怎么办？&rdo;

程墨桃花眼扑闪扑闪的，闪得武空的心怦怦跳个不停，别过脸，道：&ldo;别看我。

&rdo;

我的天，他这双眼睛不要说女人，就是男人也吃不消啊。

武空好不容易抚平怦怦乱跳的小心脏，心想程墨实在是太妖孽了。

&ldo;没事儿，他们想去我那小院子闹就让他们去呗。

&rdo;程墨淡淡道：&ldo;只要他们闹得起来。

&rdo;

武空霍地转过脸，严肃地看着程墨，道：&ldo;你是没见过章家子孙闹起来什么样，他们可不讲理……&rdo;

正要举例细说章家人的行径，程墨微笑道：&ldo;我一人吃饱全家不饿，他们能闹什么？让他们闹去。

再说，章秋那么大年纪了，早就该有随时去阎罗王那儿报到的准备。

他们越闹，名声越坏，能得什么好？&rdo;

谁做事没有目的？章家子孙闹来闹去没得到好处，反而会被人指责以大欺小，他们还闹得下吗？

武空一怔，一双眼睛灼灼看着程墨。

满朝文武没人不怕章秋，说到底不过是怕他的子孙到府门口披麻戴孝哭丧干嚎，他们就像一群扫把星，到哪都让人觉得晦气，还得对他们陪笑脸说好话给好处。

那是因为，人人拖家带口，奴仆成群，府里人丁少的有一两百人，多的近千人。

可程墨不同，他只有一人，家里连个使唤丫头都没有。

他怕什么章秋子孙的人吵闹？难道章秋的子孙对着一座空院子披麻戴孝不成？

&ldo;行啊，你小子。

&rdo;武空一拳轻捶在程墨胸口，声音已带了笑意，道：&ldo;你也别回家了，还是在我别院歇着。

&rdo;

程墨也没跟武空客气，道：&ldo;好。

&rdo;

武空见安国公站在廊下，望向这边，似乎有意和程墨说话，道：&ldo;过去见见十二郎的父亲，你以世伯相称就好。

&rdo;

这些天程墨忙得一塌糊涂，张清几次三番要带他回府见见父亲，都因程墨没时间而拖延。

武空在席上见了安国公的神色，知道他对程墨颇为赞赏，便想让程墨趁机拜见。

两人刚走几步，一人从庑廊尽头飞奔过来，边跑边喊：&ldo;不好了，章大人死了。

&rdo;

却是刘淘甫派去打探消息的奴仆。

章秋年龄实在太大了，先是大发脾气，接着觉得自己受辱，一口气上不来，在抬回府的路上断了气。

说到底，还是他太把自己当回事了。

章秋的老仆传出噩耗，章家的随从在路上干嚎起来。

有人回章府报信，相信很快便会来闹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