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发走了盛琳之后，贺芮霆的心情仍旧很差，满脸颓丧的靠在办公椅上，落地窗外车来人往，一片繁华，却映衬出了办公室的寂静，孤寂。

贺芮霆双手弯曲向后枕在自己的头下面，眼睛微眯，整个人都被一股躁郁的气质所覆盖，远远一看就让人觉得无精打采。

周鑫早就把重要文件送了进来，整整齐齐地摆放在干净的办公桌上，但是她却一点儿想看的欲望都没有。

倏地，贺芮霆像是鲤鱼打挺似的，忽然做起来，转动着椅子，大力地翻开了重要文件，每一下动作都好像带着浓重的怒气。

砰！

“方悦升，你真是欺人太甚……”

即便已经和方悦升当面约谈过，贺芮霆早就做好了准备，但是亲眼看见自己费劲心思做出来的新项目就这样拱手送人，换成是谁都会不甘心。

外面办公的周鑫突然听见这样一声，心中更加愧疚，心里更是暗自后悔自己为什么会招回来对方的间谍？

然而此时最为郁闷的还是贺芮霆，虽然自己和方悦升说的是会考虑考虑，但是结果是怎样的，一早就已经注定了。

不甘心的贺芮霆一心只想把这个重要文件赶紧消灭掉，但是认真查看之后，他才发现很多地方都无法消除，这个发现让他更加的烦躁。

猛地合上文件，贺芮霆阔步迈向周鑫的办公室，手里还拿着那份令自己特别生气的文件。

“贺总，怎么了？”

周鑫有些无措，看到贺芮霆怎么都掩饰不住的愤怒，心里不由自主地感觉到紧张。

好在贺芮霆并不是算账的，而是向他询问了一些关于重要文件的具体事项，简略地问答之后，就直接回去了。

不明所以地周鑫试图跟上去，想要至少帮个忙，然而这个念头只是在自己的脑海里闪现了那一下，就立刻没了踪影，毕竟谁也不想顶着贺芮霆那张怒意分明的脸工作。

偌大的办公室，贺芮霆一个人在办公桌上不停地动作，手上的笔不停地移动旋转，却看不清具体在做什么。

挂在墙上的时钟滴滴答答地转过，一圈又一圈，贺芮霆却始终保持着同一种姿势。

“方悦升，希望你能喜欢我的这份礼物。”

半晌，贺芮霆终于停笔，眼睛直盯着桌上的文件，刚才还隐隐可以窥见怒色的眼眸渐渐露出了些深沉，半大的声音就像是梦一样，很快就消失于空气中。

贺芮霆仔细检查了自己刚才的杰作，当视线扫到自己做过手脚的部分的时候，嘴角轻轻地扬起，转瞬消失，仿佛并不存在一样。

做好这些事情的贺芮霆，脑子里慢慢勾勒出了到时间和方悦升进行对峙的

画面，自己作出一副思考良久后做出决定的样子，这一切都为了必须在方悦升身上扳回一城。

心中打定主意的贺芮霆直接把文件放在一边，余光瞥见桌上另一堆需要自己处理的文件，好不容易压下去的烦躁再次上涌。

然而时间不等人，即便是老板，贺芮霆也必须要强迫自己进入工作状态，将文件一份一份地处理好。

埋头于工作的贺芮霆好像就此与他们融为一体，完全察觉不到天色变化。

外面的职员来来回回，一波又一波的轮转，贺芮霆一直是同样的姿势。

中间即便有周鑫敲门进来，也直接被拒绝。

整个头脑都被工作占领的贺芮霆，下意识地不想出来，就怕自己会想起苏瑾意，整个心思都会没有。

整座城市都华灯初上，贺芮霆所在的大厦也陆陆续续地亮起了灯，而他还是无所察觉，好像不知疲倦似的。

咚咚！

“贺总，时间到了，大家都下班了，您注意休息，需要我帮忙么？”

周鑫肩负着所有职员的重任，小心翼翼地提醒贺芮霆到下班时间了，老板不走，没有人敢先溜。

“都这个时候了……哦，不用你帮忙，我也快回去了，你告诉大家路上注意安全。”

被敲门声打断的贺芮霆，后知后觉地看了一眼手表，有些惊讶。

伸了伸胳膊，看着办公室外面一盏灯接着一盏的熄灭，贺芮霆忽然觉得有些孤单，想到苏瑾意，努力打起精神，拿起衣服就要回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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