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一家六口人在同一张桌吃早饭，汪姓继母刚端起饭碗，突然&ldo;喔&rdo;的一声，赶忙跑到院子里去吐。

奶奶马上显出鄙夷厌恶的神情，父亲没反应，继续吃他的饭。

柳氏出去给她舀一碗水漱了口。

回到屋里，柳氏似是很不在意地说起前几天发生的一件事。

那天上午，父亲出去办事了，家里只有三个女人，不知汪姓继母因何与奶奶发生了冲突。

只听继母大声骂道：&ldo;赶不上你个小玛瑙，你养两个私孩子你咋不说，你还瞧不起我呢？告诉你小玛瑙，是个人就比你强。

你给我听好了，要是你以后再这个那个地，我就让全营子人都知道你养私孩子的丑事，不信你试试！

想管着我，没门，睁开你那狗眼看看，熬瞎你的眼！

&rdo;

奶奶也骂继母，但她不知道继母的小名，骂不过继母。

当听到继母越骂越声高，越骂越有底气时，奶奶气得一下背过气去，咣当一声躺在地上，直挺挺的，全身不断地抽搐，筛糠一般。

柳氏被吓坏了，不知所措。

还是继母有章程，冷眼瞧一会，见奶奶仍没好转，才慢吞吞走上前来，一边小声骂着：&ldo;看你个老xx再还敢动不动就给我脸子看吧，哼，想辖治我的人还没从娘胎里爬出来呢！

&rdo;一边用右大拇指恨恨地掐奶奶的人中，过一会，奶奶慢慢醒过来了。

……

&ldo;我在娘家从没见过这阵势，差点没把我吓死！

&rdo;柳氏还在絮叨。

见我没反应，不再吭声。

家里的生活就这样不咸不淡的，毫无滋味、毫无趣味、毫无生机。

还动辄弥漫着十足火药味，令人压抑。

1954年1月24日农历：腊月二十星期日天气：晴

都来到年根底下了，几位堂姑也没来拿父亲为她们买来的花布料。

晚饭时，父亲问：&ldo;她们几个把花布拿回去了吗？&rdo;见没人应声，&ldo;武儿，你明天早点给你几个姑姑送过去，再晚她们过年可就穿不上新衣裳了。

&rdo;父亲把此事责成给了武儿。

汪姓继母很不痛快地说：&ldo;咱也不是多富裕的人家，干脆今年就别给她们了，再说咱也不该这几个骚妮子的。

&rdo;

父亲白她一眼，没吱声。

奶奶也轻蔑地斜了她一眼，这一下，汪姓继母炸了：&ldo;咋的了，我说得不对吗？再好的日子也不搁这么送啊。

哼，打肿脸充胖子。

&rdo;

父亲瞥了她一眼，依然继续吃饭，没搭话。

&ldo;你斜楞我干啥，我就是看着你家日子好才来的，你要是再……&rdo;

武儿赶忙上来打圆场：&ldo;算了算了，都不要说了，我不去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