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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时不识月,呼作白玉盘。
又疑瑶台镜,飞在青云端。
仙人垂两足,桂树何团团。
白兔捣药成,问言与谁餐。
蟾蜍蚀圆影,大明夜已残。
……”
唐代大诗人李白诗篇从那院中传出,诵诗声尚有些稚嫩,却也能听出认真。
路上行人听闻,皆不以为意,显然是熟悉如此时光,但也能听得几声议论:“林家姑娘又在读这些没啥用处的东西……”
“你管的着吗?人家家里乐意!”
侧头看那林府里走出人来,他们也就都闭口不言,低头快步离开。
走出来那人身穿了青衫,黑白相间头发束成一绺放在背后,眉略一皱,看着门外嘈杂路径。
看路人忌讳眼神,显然此人身份不凡,其实乃是林府主人,单名一个朗字,表字伯逸。
这时,由远及近驶来一辆马车,终于慢慢停在林府前,车上下来一位衣着光鲜的男子,非富即贵。
林朗迎上去,哈哈一笑,与男子抱在一起:“罗兄,好久不见!”
男子名为罗行,字子路,却是与孔子弟子之一相同。
罗行笑道:“我随父亲前去汴京述职,恰好经过金陵,想到你在此处,便过来看看。”
二人分开,林朗望罗行身后看去:“罗大人也来了吗?”
罗行笑道:“父亲大人却没有过来,说是我们兄弟想见,他不便过来。”
林朗把臂将罗行引进林府,且边走边说道:“你父亲当我是你罗行兄弟,难道我林朗就不认罗大人为父亲?难道我就是不孝之人?”
罗行则是道:“父亲大人绝没有这样意思,不过是觉得我们两个交谈,他在一旁总有些无趣,但他也是说了,回头让你上京找他……”
这时已来到院中,林朗方能放开话头:“罗兄,说句实话,这次你们上京到底有何作为?”
罗行四顾,只见到林家小女坐在院中石凳上,眼睛看着这边,料得她也听不大懂,便说道:“林兄有所不知,我和父亲大人这次上京,是要进宫面圣的,非同小可!
本来这些话是不准说的,但你我二人多年交情,便说出来罢!”
只见他踱到院子中央,轻声叹道:“如今那辽狗欺人太甚,步步紧逼,致我汉人江山竟是大片落入狗贼手中。
我们此次面圣,乃为刺杀之事……”
他话未说完,就见林朗脸色一变,浓眉一挑,顿时住口不语,问道:“林兄,何事?”
林朗却对他并不理会,只是对着旁边屋子说道:“各位既然来了,为何不出来一见?”
罗行悚然一惊,才知自己居险地而不自知,幸得林朗提醒,若仅有自己,此次怕是性命不保。
他们左边屋子里传出一道怪异声音,有如将死之人苟延残喘:“不愧是江左游侠林伯逸,果真不凡!”
这声音极富特色,令人听之而不能忘。
果然,林朗听闻此语,面色一整:“原来是铁嘴铜牙段爵段保禄,失敬失敬!”
那屋门一开,就见到一人拄拐行出,身穿破烂衣服,头发披散,遮住面庞,佝偻身子,左手负后,正是段爵。
在段爵身后,却又有四人,两男两女,共五人合称为“中原五怪”
。
段爵似乎方才意识到罗行在此,语气却是不变:“原来罗大官人也在此,真是万没想到!”
罗行则是拱手一礼,因为段爵在江湖中算是前辈。
林朗眉头拱起,在额头拱出沟壑,问道:“不知段先生不请自来所为何事?”
段爵并无任何表示,可他身后一憨厚大汉不乐意,上前一步:“你这话怎么说的,听起来这么难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