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姑娘，你又做噩梦了？&rdo;如意给沈念披上了厚厚的袄子，雪白的貂毛称得她的脸更加惨白。

&ldo;我没事儿。

&rdo;沈念勉强扯出了一个笑，看得如意更加难受。

&ldo;姑娘，你今天和皇上一起出去，回来时明明心情大好。

怎么今天又做噩梦了？&rdo;沈念从没有告知如意梦中的内容，如意只当是自家姑娘有什么烦心事才会连夜做噩梦。

沈念叹了口气，她的噩梦正和皇上有关。

每到午夜梦回时，沈念都会做同一个噩梦。

梦中，她的父亲、母亲，还有沈家二十余人都在质问着自己，为何不杀了赵无庸为他们报仇？是不是忘了他们的血海深仇？

无论她如何解释，他们都会过来掐住自己的脖子，痛斥她居然为了一个男人忘了他们的仇恨，不配做沈严的女儿！

&ldo;如意，如果有两件事摆在你的眼前，而这两件事必须做一个选择。

你会如何选？&rdo;

&ldo;我？如果是我，我会凭着自己的知觉去做选择。

姑娘，你有什么难以抉择的事情吗？&rdo;如意为沈念拢了拢袍子，自家姑娘哪儿都好，就是操心的事情太多，总是替别人着想。

沈念喃喃道：&ldo;究竟哪一个才是不得不做的？无垢想要稳定皇位无可厚非，可我沈家的泼天大仇又怎能不报？&rdo;

如意疑惑道：&ldo;姑娘，你刚说什么？有什么仇要报？&rdo;

沈念转头看向身边的女子，道：&ldo;如意，你帮我一个忙。

&rdo;

如意的身子打了一个寒颤，不是因为无孔不入的寒风，而是因为沈念眼中的杀意。

翌日，依旧是冷风寒冽，不同的是，西边聚集了一些乌云，乌云愈来愈多，愈来愈厚。

&ldo;我家姑娘看官爷当差辛苦了，特命我带了一些茶水、糕点给各位享用。

&rdo;如意一打开盖子，热腾腾的茶水和精致的糕点看得他们直了眼。

&ldo;黎孟代兄弟们谢谢你家姑娘，我们会记得她的恩德。

&rdo;为首的侍卫拱了拱手，腰间的皮鞭子和身上的戎装发出&ldo;霹霹&rdo;的声音。

&ldo;黎统领太客气了。

&rdo;如意莞尔一笑，拿出茶水和糕点，分给了冻得手发红的侍卫们。

&ldo;沈姑娘真是太好了，还记得我们这些侍卫。

自从我被调到这儿，以前关系好的侍卫都对我避着走。

&rdo;一名侍卫口中包着刚入口的糕点，囫囵不清地说着话。

&ldo;是呀。

别的侍卫都能在妃子面前当差，我们却来看守一个废帝。

真是倒了八辈子的霉！

&rdo;另一名侍卫老大不满，给妃子当侍卫，做得好了还能有出头的机会；看守废帝，能得什么好？其他的侍卫见了他们，全都绕着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