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

费痕心里始终被一个奇妙的疑团包围着，让他觉得不吐不快：

“我能问吗？”

“你想说什么啊，大哥哥？如果你想问‘为什么我是西古尔德’，或者‘为什么我要被你吃掉’，我是不会回答你的。”

“不，我不是想要问这个。”

法夫尼尔那固执已见的脾气，和星霜相差无几，也许这些非人类的家伙都是这种脾气吧？费痕干脆也不再纠结自己是不是西古尔德了：

“我想问的是，你为什么……这么久都没有对我下手？”

“……啊？”

“为什么你没有一开始就吃掉我？”

没错，这就是此时费痕心里挥之不去的疑惑。

从她表明自己的身份开始，直到现在，差不多都过去半个时了，本该早就发生某些少儿不宜的十八禁血腥的场面了，但却一直风平浪静？

费痕因为体力不支和精神受创，一直没能顺利地站起来，法夫尼尔也只顾在他面前指手画脚得意洋洋，乐此不彼。

如果她真的想要动手，别说取费痕性命，就是想要用他的血来洗个澡再挖掉他的心脏，也是信手拈来，然而不知道为什么，她似乎没有这样的意图。

所以并不是费痕嘴贱或是好奇心太重，而是真的无法理解她的心思，现在被她一问，忍不住就说漏了嘴。

——糟了！

刚说出口，他就隐隐觉得像是踩到了地雷，可是话已出口，覆水难收，只能等待她的反应，然后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

…………

………………

——奇怪？

——为什么毫无反应？

——她到底在犹豫什么？难道是遇到了什么意外，突然消失了吗？

费痕心翼翼地抬起头——

法夫尼尔依然站在原地，只不过，她的样子有些不大正常，本来锐利得犹如鹰隼的视线，莫名地变得有些慌张；本来愤怒中交杂了得意和嘲讽的脸色，也莫名地显得有些狼狈……

——为什么会这样？

——我的问题有什么问题而让她产生了问题吗？

因为疑惑而产生了错愕，因为错愕而产生了紧张，因为紧张而产生了恐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