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布从来就不知道什么是恐惧。

从她以付丧神的身份诞生的那一天起，她就开始了不断向其他付丧神和高等精灵挑战的生涯，这期间，她曾被击败过无数次，但却从未感到过恐惧。

对她来说，生存的意义就是挑战，而挑战，就只有胜败、存亡四个字。

她就像是一张白纸一样，简单存粹。

她认定自己终生不会和多余的感情结缘，喜悦，哀伤，恐惧，对她来说，不啻于天方夜谭。

所以，今天，此刻，她被突然袭来的陌生情绪惊呆了——

“我竟然……会害怕？”

吕布盯着自己的对手，双手竟然在微微地颤抖：

“这……这是谁？这是怎么回事？”

她觉得自己有些好笑，但却怎么也笑不出来。

她的对手，应该就是费家家主费痕才对。

但是——

此刻，费痕应该已经耗尽了体力，精神也彻底衰竭，只要稍稍一用力，他就会想暴风中的幼苗一样瞬间毁灭。

然而，费痕却没有像她想象的那样，轻而易举地被摧毁。

他的双目空洞无神，脸色如同白纸一般惨淡，身子摇摇晃晃，脚步踉踉跄跄，无论是谁，都会认定他已经精疲力竭，到了崩溃的临界点了。

偏偏就是这样的费痕，看似垂死挣扎，毫无章法的挥剑，竟然让吕布有些穷于应付。

“怎么回事！

怎么会这样的！”

费痕就像是喝醉的醉汉，只是木偶般地挥剑，挥剑，挥剑——

“可恶！”

只有身处战场的吕布，才清楚此刻的费痕有多么可怕，他完全不像是表面上那样虚弱无力，相反，他每一剑都充满了杀气，每一道杀气汇聚起来，压迫得她几乎都无法呼吸。

“这……这究竟是什么剑术？从没有见过这样的！”

回想起曾经交过手的每一个对手，虽然每个人的战斗风格都不一样，但从没有一个像现在这么难对付，这么难以捉摸！

一犹豫，一分神，费痕的剑“唰啦”

地逼近了她的身前。

“——！”

吕布本能地退了一步，躲开这一剑，然而，第二剑，第三剑……

费痕一连刺出了十几剑，剑影如同流星雨将吕布包围起来。

“怎么会这样的！”

吕布忍不住叫了一声，其实不仅是她，站在一边观战的白凛，也忍不住要叫出来了。

她忽然想到了第一天训练时，费痕也是在这样的无意识状态下，差点伤到星霜的那一幕。

她以为那不过是个偶然，所以事后并没有想得太多，然而，这样的场面再一次出现，就不是“偶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