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还是走到这一步了。”

星霜语气里有遗憾，也有安慰，但没有责怪，从一开始她就料到会发展到这一步了：

“现在汝打算怎么办，费痕？”

“还能怎么办啊？现在只能等下去了。”

费痕垂头丧气，满心无奈：

“只差那么一步了！

为什么高等精灵的脾气都是那么执拗啊？”

“也会有例外的。”

“是啊，都像你就好了。”

费痕开了个不是玩笑的玩笑，情绪依然低落。

现在，湛卢已经不再说话，估计正藏身于某个角落看着好戏；而费痕，依然被坚韧无比的细丝束缚着，还被巨大的书架包围在其中，根本就是无路可走。

就像被封闭在暗无天日的狭小箱子里，无路可走的老鼠一样。

这种感觉果然糟糕，难道那位先祖后来发了疯，轮到自己，估计也是同样的下场。

可就算能预料到，又能改变什么呢？

费痕真恨不得朝着面前的书架来上一脚，可他还是咬着牙忍耐下来了：

“只能这样等着了。

对了，星霜，你能变成人形吗？”

“不能，如果变成人形，会伤害到湛卢的‘记忆回廊’的。”

“是吗……”

“虽然有些遗憾，汝还是坚持一下，至少吾能陪着你说说话。”

“就算你变成了人形，也只能陪我说说话？”

“不然呢？汝到底在想什么？”

“不，没有……”

费痕忽然觉得自己的思想有些危险起来了，他赶紧甩甩头，试图甩掉这些乱七八糟的念头：

“星霜，你认为……我能坚持到最后吗？”

“吾不知道，吾能做的就是陪着汝直到最后。”

“真是不好意思，把你也牵连进来了……”

“是吾自己决定的，和汝没有关系，就像汝也选择了自己的路，不肯中途放弃一样。”

“星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