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封闭中脱身出来，费痕在一瞬间看到了希望，整个人都振奋起来，然而，还没来得及消化这分喜悦，就被紧接而来的事态再次地抛向无助的悬崖。

“现在就让我来看看，你是不是真的值得我相信。”

说完这句话，费痕眼前闪过微弱的光芒，散去之后，一位少女凭空出现。

那是湛卢。

费痕一眼就认了出来——

和在自己房间里沉睡着的那位少女一模一样，就连虚弱不堪，毫无血色的姿态也是分毫不差，还有她那如同人偶一般，略带着阴郁和病态的娇美，如果不是面前的她胸膛随着呼吸轻微地起伏着，说不定又会被误认为是真正的人偶。

毫无疑问，她就是湛卢。

仅仅是看到她的模样，费痕就觉得难以掩饰的心疼和爱怜，甚至有着想要上前扶住她柔弱的身躯嘘寒问暖的冲动，但是，他又分明觉察到对方隐藏在较弱身躯下的，深不可测的力量，强大得使他不敢越雷池半步。

不愧是传闻中享有“王者”

美誉的名剑，光是站在面前，就能把人压迫得心生怯意，比起吕布，白凛，更令人望而生畏。

而她出现在这里的目的是——

费痕已经明明白白地猜到了她的用意，起初他还想试着和对方搭几句话，就算不能阻止事态的发生，至少拉近一下彼此的距离，或是缓解一下紧张的气氛，结果，被她漫不经心地看了一眼，就失去了说话的勇气。

更糟糕的是，湛卢身上释放出来的压力，就像是她呼出的空气一样，一波又一波，不断地扩散开来——

——不行！

再这样下去，还没来得及动手就被压垮了！

费痕不敢再犹豫，支撑着像是随时会碎裂的身体，奋力站起：

“湛卢……”

“我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你很清楚对，费家家主？”

“……是的，我明白。”

“那就不用多费唇舌了。”

湛卢干脆利落地向费痕摆了摆手，示意他先攻。

费痕还没想好该怎么做，星霜有些不满地插进话来：

“汝应该知道费痕现在是什么样子？”

“我知道。”

“汝还是坚持这么做？”

“我坚持。”

“明知道他……汝怎么变得如此残忍？”

“是他自己选择的，每个人都要为自己的选择负责，不能责怪他人。”

“汝……”

“我就是这么做的，你呢？”

星霜无言以对，只能无奈地叹息：

“费痕，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