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一早起床，到坐到餐桌边，费痕像是刚从一团迷雾中挣脱出来，精神一直有些恍惚，吃饭都显得心不在焉，星霜看在眼里，不由得有些担心：

“汝怎么了，费痕？”

“……嗯？”

“汝的精神很差啊，没精打采的，怎么了？”

“嗯？”

“嗯什么嗯！

汝到底是怎么了？生病了吗？”

“喔……没有。”

被星霜喝问了一声，费痕的精神有些振作起来了，他有些不好意思地摸了摸自己的额头：

“对不起，星霜……我好像做了一个奇怪的梦。”

“奇怪的梦？”

“是啊，奇怪的梦，我好像梦到了你……”

“梦到了吾？”

星霜的眉毛跳了一下，忽然难以掩饰心里的喜悦，只是脸上不愿意轻易显山露水：

“梦到吾什么了？”

一边期待着费痕能说出更多的让她怦然心动的话来，但是费痕却只给了一句：

“抱歉，记不起来了……”

喜悦的心又不自主地沉了下去，不过星霜倒也没有因此而生气：

“是不是因为这几天太累了？多休息一下就好了。”

“嗯……而且我好像还梦到了其他人。”

“其他人？”

“很熟悉，很亲切，却又很陌生的感觉，但是……抱歉，我还是记不起来到底梦到了谁。”

“没关系，只是一个梦而已。”

话是这么说，星霜还是有些遗憾的样子，看来她对费痕记不起梦中的自己做了什么而耿耿于怀：

“话说回来，汝应该已经恢复元气了？”

“是啊，虽然还是时不时觉得有些累，至少是没有什么特别的感觉了。”

费痕伸展着自己的双手和身体，果然觉得浑身轻松：

“话说回来，我真没想到自己到现在还能活着。”

“……什么意思？”

“那时候我真的觉得自己快要死了，不，其实不管是哪一次，我都觉得自己快要死了。

白凛那时候，吕布那时候，夏岚那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