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底世界的黑暗环境，为李昂的潜伏提供了天然的伪装。

但能够在这片土地上生存繁衍的种族，除了极少数如灰矮人、魔化半人马这样的异类以外，大多都进化出了不弱的感知能力。

黑暗环境的影响或许存在，但并不致命。

像魔化蝙蝠这样，感知能力极为出色的特殊生物，在地底并不罕见。

这些感知出色的生物，给李昂的侦查带来了极大的麻烦，近一周时间过去，李昂还是没有找到接近柯莱温城的方法。

想要穿越大量奴隶种族的防线，潜入柯莱温城，几乎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地底世界中的人形种族不少，可人类？据李昂所知，至少在柯莱温城统治的这片土地上，人类，只有自己一个。

李昂拿出一张纸，这个在地表一文不值的玩意，在地底也是罕见的奢侈品。

纸上画满了密密麻麻的线条和符号，这是李昂记录下来的，柯莱温城外围的地形和奴隶军布防图，但在中央位置，代表着柯莱温城的核心地带，却是一片空白。

魔化半人马、魔化蝙蝠、地狱犬、地底侏儒、绿皮地精、鼠魔、蜡妖、蛛魔……

仅仅只是在柯莱温城最外围的防线上，李昂就看到了超过十种地底种族，其中不乏力量强大，或是数量多到可怕的生物。

或许唯一的好消息，是卓尔控制的奴隶种族中，没有灰矮人这样，善于熔炼矿石、锻造武器铠甲的工匠大师。

这些奴隶种族，大多没有像样的装备，只有少数力量出众的，才能配上一身破破烂烂的铠甲。

地底世界的矿产并不罕见，熔炼矿石所需的火焰和高温，也可以利用火山来完成，但是这需要极高的铸造技艺，除了天生擅长与矿石和铁毡打交道的矮人以外，很少有哪个种族能够完美利用岩浆的高温进行锻造。

这，或许是灰矮人最大的优势？

一身良好的装备，哪怕没有任何附魔效果，也可以让战士在战场上的生存能力和杀伤力跃升一个台阶。

一名穿着全身链甲的八级战士，或许一对一打不过一名只有简陋武器的十级战士。

但若是数量达到一百对一百，最终取胜的却必然是全副武装、等级较低的一方。

如果不考虑群攻魔法的巨大威胁，以灰矮人的装备程度来说，数量高达五位数，等级在六级到十二级之间的奴隶军团，在正面战场上或许只能给灰矮人带来一些麻烦，仅此而已。

以李昂对战争为数不多的了解来看，若是不考虑地形、指挥、辅助职业和魔法的因素，灰矮人只需要付出大约三分之一的死伤，就可以突破奴隶军的防线，抵达柯莱温城的城墙之下。

但若是加上卓尔主母们的魔法，局势却会立刻逆转过来。

十二级大魔法师，最起码也拥有将魔法送出到千米之外的能力，缺乏远程攻击手段的灰矮人，在战场上根本就是会移动的靶子。

即使不考虑柯莱温城中可能存在的异位面军团，蛮锤部落似乎也不像铁须所说的那么容易赢得这场战争。

这个问题，在李昂脑中徘徊了几天，都没有得到答案。

随身携带的食物已经快要见底，李昂不再多想，小心翼翼地清理掉自己停留过的痕迹，悄悄撤离柯莱温城，仿佛从来没有出现过。

十二个小时之后，李昂再一次回到蛮锤部落，顾不上休息，直接找上铁须大长老。

“这一块地方，我记得有一个小山，现在变成矿坑了？”

铁须老头似乎也没想到，一百多公里之外的柯莱温城，变化竟然如此惊人，连忙拿出部落中的记载，仔细对比着。

柯莱温城内的情况如何暂且不管，单是奴隶种族的种类和数量，以及外围荒野上的地形，李昂拿出来的这一份，和蛮锤部落中古老的记载，就有巨大的变化。

看到铁须大长老的样子，李昂愈发觉得这老家伙太过不靠谱。

该死的，这老头该不会是以几百年，甚至上千年前的记载，来判断卓尔的实力吧？

李昂打定了主意，若是真的像自己想的这样，绝对不再去管什么承诺，什么约定，立刻离开这群脑子里只有肌肉的家伙，走得越远越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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