顿了顿，声音有些发颤：&ldo;三爷，属下追随的人，从来只有你，我那日所说的话，也全都是真的，杜引之可以给你的，我也可以。

&rdo;

&ldo;所以呢？&rdo;杜言疏的声音是冷的，听得柏旭透心的寒意。

他紧握的拳头骨节泛白：&ldo;所以，为什么杜引之是比我危险千万倍的鬼族圣君，心魔诅咒随时都有可能爆发，勾勾手指就能搅得生灵涂炭，他却能得到原谅，可我……却再也入不得三爷的眼。

&rdo;

&ldo;就因为三爷你心里有他罢。

&rdo;

&ldo;引之现在已经……&rdo;

柏旭截了他的话，冷冷道：&ldo;杜引之现在如何，三爷又是真的晓得么？他甚至都不敢与你坦白罢？&rdo;

&ldo;还是那日，三爷已经与他互通心意有了床笫之欢？&rdo;

&ldo;柏旭，你够了！

&rdo;杜言疏忍无可忍，面色冷了下来，从齿关挤出冰冷的声音：&ldo;引之如何，我会亲自问他，没必要通过旁人之口了解。

&rdo;

柏旭冷冷一笑：&ldo;要不三爷试着点燃那石灯，看此刻正忙着吸食灵力的杜引之，能不能赶来。

&rdo;

杜言疏不为所动：&ldo;我想寻他时自然会寻。

&rdo;言下之意，旁人管不着。

他面上是一副云淡风轻的淡定，其实内心是发慌的，他不敢燃，也不能燃这石灯，若真如柏旭所言，他此刻将引之唤来定会扰了他神识，更何况，如果引之不来，他自己也不晓得该怎么办……

&ldo;属下也是这几日才晓得，当年杜引之落入熔渊非但没神魂俱散，反而解了魂契炼出了新的肉身，所以这些年三爷感知不到他的神魂，可即使是熔渊，也化不了他魂核里的心魔诅咒，杜引之随时都可能灵力暴走。

&rdo;

杜言疏面色越来越苍白，却不能闭耳不闻。

&ldo;以前尚且还有魂契可以牵制住他，可如今他修为大涨，又成了鬼族的圣君，可操纵百鬼兴风作浪，三爷，如若杜引之再度灵力暴走，你可还有法子制得他？&rdo;

柏旭知杜言疏答不上来，嘴角浮起一丝笑，继续道：&ldo;虽然有心魔诅咒为绊，杜引之算半个鬼族人，但众所周知鬼域之境充满杀戮，弱肉强食，存活尚且不易，成为万鬼之首的圣君，手段如何，三爷心里也清楚的。

&rdo;

&ldo;三爷只是不想承认罢了。

&rdo;幽幽地吐出这句话，柏旭漆黑的眸子里掠过一丝波澜。

被柏旭的话击中，杜言疏心猛然一紧，是，他是不想承认，不敢深想，无论引之是什么身份，对他而言，都是那个会围着他撒娇的小侄儿，也是能牵动自己七情六欲的小鱼儿。

何况失而复得，格外珍重，即使怀疑，也被自己刻意忽略了。

杜言疏定定地看着柏旭：&ldo;这些事，你如何得知？&rdo;

&ldo;当年为宋家种下心魔诅咒之人，便是冷郁。

&rdo;柏旭毫不退缩，迎上他的视线。

四目相对，剑拔弩张，空气里满是肃杀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