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7年春，云飞扬攻破吴县，随后拜访陆家当家人陆康老爷子，屋内相谈半日，出来之后，陆康老爷子当场宣布投靠云飞扬，并于第二日以七十高龄亲自前去劝降吴郡北部诸县，半月后，诸县尽降，至此，云飞扬彻底占据会稽、吴郡两地。

一时间，江东震惊，士人沸腾！

云飞扬的兵锋还在其次，关键是陆康老爷子的决定，老爷子竟然出山为云飞扬这样大逆不道的逆贼效力，这是何意？

很多人并不理解，甚至当听说云飞扬刀劈陆府大门之事后，更是破口大骂陆康贪生怕死。

“不要胡言乱语，陆康老先生的品行岂是你能置疑的？”

酒楼中当有人出言不逊，四周立马响起一阵声讨之声。

江东四大世家各有所长，有的有才亦或有财，有的有地亦或有帝妃......而陆家则是有名，陆康老爷子的名望，陆家的风骨，这是用实际行动得到的认可与拥戴。

“既然连陆老爷子都愿意为这所谓的大云帝国效力，看来在下以往的观点有所偏差，子元兄，你我去会稽看看，如何？小弟很好奇，这所谓的大云帝国究竟是哪里吸引了陆老。”

一名刚刚行了冠礼的年轻人对旁边的文士说道。

“正有此意，愚兄也想去看看那被所有人都唾骂的新政究竟如何。”

听到好友的话，这名文士连声赞同。

与此同时，酒肆的另一侧，两名穿着寒酸的书生正谈论着。

“兄长，我打算去吴县投官，你以为如何？”

年轻点的儒士冲对面的中年兄长请教道。

微微沉默，似在沉思，端酒饮了数口，他的兄长这才答道：“听闻大云帝国招贤纳才，不计出身，不计样貌，只计才能与品德，如此政策，以阿树的能力自然能够大放异彩。

只是......”

“只是什么？”

听到兄长没有反对，年轻儒士雀跃，不过【只是】两字却却是立马让他有些晴转多云。

看着盯着自己的一双火热的双眸，兄长笑道：“倒也没什么，只是原本为兄以为这所谓的大云帝国只是当年黄巾的翻版，说的动听，其实毫无作为，最终只能害人害己，不过这大半年来大云帝国稳扎稳打，不断落实新政，看样子确实大有可为，是这乱世中不可多得的一片净土。

只是大云帝国的新政太过尖锐，必然会遭致江东世家的疯狂反扑，力量悬殊，恐难取胜，最终只怕依然逃不过灭亡的命运。”

“可如今陆康老先生都愿意为帝国效力，老先生不是热血少年，他既然这么做，便证明帝国必有所倚仗，岂会轻易败亡？更何况，飞扬大帝神威盖世，一人可敌一军，有这样的英雄豪杰坐镇，怎会抵挡不住世家的反扑？”

一反往常的怯懦，年轻儒士极为罕见地对自己兄长反驳道。

声音很大，也很激动，一瞬间，响彻整个酒肆。

看着自家弟弟，兄长有些不解，自己的弟弟很少如此失态。

以前也因为想法不同而有过争执，可却从未如此激动，弟弟这是.....？

察觉到自己失态，年轻儒士有些不好意思，对四周点头拱手抱歉，随即放低声音，对兄长坚定道：“兄长，你我皆是穷苦出身，当明白大云帝国所作所为之伟大，若真的成功，那将是怎样的美丽世界？难道你忘了咱们的父亲和母亲因何而死了吗？我不想再看到那样的事情发生了。

大丈夫有所为有所不为，有些事就算粉身碎骨，却也甘之如饴，更何况，大云帝国可未必会失败！

以前我怯弱没有勇气，可如今陆康老先生的所作所为给了我勇气，所以，无论如何，我都要去！”

“哈哈.....少年郎说得好，大丈夫有所为有所不为，某凌操带着儿子要去吴县投军，小兄弟可愿一道？”

这时，一名壮汉带着一名青年大步走来，豪爽大笑。

“在下阚泽，能与壮士一路同行不胜荣幸！”

年轻儒士高兴道。

没去管凌操，兄长看着面前的弟弟，知道他决心已定，想了想，突然笑道：“既然如此，再加我一个如何？”

其他的还不好说，不过弟弟有一句话倒是没错，似陆康老先生那样的人物的确不会冲动做事，既然他老人家都选择了投靠，必然有其道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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