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同被狠蛰一口，全身瞬间麻木。

不敢相信他会这样说，怔怔地盯着他修长的背影，忘记了流泪。

&ldo;罗什，你后悔与我有了这层最亲密的关系么？你每夜抱我，是因为你以为我是佛陀座下的仙女，所以你心安理得么？现在我告诉了你我是普通女子，你便不再爱我了么？&rdo;

&ldo;罗什本一心向佛，无欲无求。

却被魔障蒙眼，与你有了肉体之实。

这片刻欢愉，怎能让罗什放弃佛陀？罗什不会再度被欲所左，余下的生命里，必将全心奉佛，不再为美色所惑。

这破戒之罪，万死不抵，罗什只能用余生忏悔。

所以，你走吧，罗什不会跟你离开……&rdo;

费力爬起，跌跌撞撞冲到他面前，拉住他的袖子看他躲闪的双眼。

&ldo;我不相信！

你是为了让我走，才说这些话的，对么？&rdo;

&ldo;艾晴，谢谢你告诉我未来，还有罗什要担的使命。

&rdo;他闭上眼，喃喃念着，&ldo;诸苦所因，贪欲为本；若灭贪欲，无所依止。

为灭谛故，修行于道；离诸苦缚，名得解脱。

艾晴，你也早离苦海吧。

既然是命定，何须无谓挣扎。

&rdo;

&ldo;罗什，我只要听你说一句：你爱我么？&rdo;

他睁开眼，无尽的悲哀布满整张脸，缓缓地说：&ldo;从前有人得罪逃跑，王闻消息，派醉象追寻。

这人遇到一口枯井，便自投井中。

落入一半时，幸好抓住井上长出来的一从枯糙，半悬于井壁。

而井底有恶龙，向他吐毒。

旁边又有五毒蛇，欲加害他。

还有黑白老鼠各一只，在啮咬那救命的糙丛，眼见得糙丛即将断落。

这逃犯想出井外，怕大象踩踏，落入井底，又怕毒龙，欲攀住不动，又恐黑白老鼠咬断糙丛，且毒蛇在旁伺机。

恰巧井上有株大树，一巢蜜蜂，采蜜时一滴滴蜂蜜落下，刚好落入其口。

这时候，这犯人祗感觉蜜糖甘甜，而忘了大象、毒龙、五毒蛇和老鼠等诸般怖畏。

&rdo;

深邃的浅灰眼珠流出勘透一切的洞彻：&ldo;艾晴，这罪人就是我们，大象好比无常，白老鼠比白天，黑老鼠比晚间，这丛糙便是我们的生命，井底下的毒龙是恶道，五毒蛇好比我们的五蕴，而树上的蜜糖便是五欲之乐。

因我们贪欲，无常、生命、五蕴、昼夜通通被欲所蒙蔽，以至忘记一切。

&rdo;

他在地上盘腿坐下，闭眼不再看我：&ldo;罗什今后岁月里要做到的便是禅悦为食、法喜充满，禅定远胜世间五欲之乐。

&rdo;

&ldo;别说了……我走就是……&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