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伸手抚摸上我的脸，歉疚而痛心。

嘴角颤抖着，眼里闪动刺人的亮光：&ldo;对不起……&rdo;

&ldo;没事。

&rdo;摇摇头，依旧笑。

这是在逆境中的自我保护。

无论发生什么，我都要笑着面对，哪怕对现状毫无用处。

&ldo;我来的时代，女性能自由做主，不需要事事依靠男人。

所以我有自己的主见，你说什么都无法阻挡我。

就算以后会跌得头破血流，也是我自找的，与你无关。

所以你不用给我承诺，不用保护我，更不用担心我会怨你。

&rdo;

&ldo;艾晴，你，唉……罗什怎可能如此不负责任？&rdo;他气急，声音不自主地提高。

喉结上下剧烈起伏，眼里晶光更甚。

猛吸一口气，放开我，踱开几步，背对着我。

他的肩膀仍是微微颤抖，盯着油灯喃喃说，&ldo;罗什说那番话，确是想逼你走。

受怎样的屈辱，我都无惧。

可是，罗什不能让你受哪怕一点点难堪。

若是今日之事发生在你身上……&rdo;

他顿住，半仰着头费劲地呼吸。

半晌后待到呼吸渐平，才转头面对着我，眼里又流出我不忍目睹的孤寂悲伤：&ldo;你抛弃家人离开未来更优越的生活，来此与我相守，我怎不知你做的牺牲？可是，罗什是如此无能……&rdo;我张口要说话，却被他打断，&ldo;弗沙提婆说的没错，罗什既然无法保护你，只能让你走，让你自己保护自己。

&rdo;

已经对自己发过誓，不再流泪。

却在听了这番话后轻易打破誓言。

他果真是为了赶我走而说出那番绝情的话，这对我比什么都重要。

靠近他，轻轻抚上他消瘦的背，柔声唤：&ldo;罗什，你不是的……&rdo;努力地微笑，把泪笑回去，&ldo;你是我见过最有毅力最坚韧不拔的男人。

我会一直跟着你，直到你的生命中不再需要我为止。

&rdo;

&ldo;怎可能不需要？&rdo;从未见他如此急躁过，猛地一把抱住我，俯身埋首进我的发丝，&ldo;从你走后，罗什就没有合过眼。

两日里一直扪心自问：到底对你是何种心思？这二十多年来，将你放在心中如同佛祖一般念想。

只要未破色戒，这念想便只有佛祖知道。

佛祖慈悲，容我每日想你一刻。

能这样想一辈子，罗什就心满意足了。

&rdo;

他离开我的肩，仔细凝视，骨节细长的手指滑过我的五官，两行泪顺着脸颊滚下，聚集在透着青色胡茬的削尖下巴：&ldo;破了色戒后，欲念便从此无法浇灭。

以前想你便可满足，是因未曾得到过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