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都怀疑你也是小白鼠了。”

马斯耸耸肩，一边叹息，一边苦笑道。

“抱歉，我还真不是。”

杰尼回以微笑。

虽然他们隔着机舱、隔着一段漆黑的宇宙空间，但彼此就像在进行着零距离对话，

“我能肯定一点，你的父亲绝对不简单，而你也不一定只有小白鼠的身份。”

马斯觉得在理，但没直接肯定，一边保留着自己的观点，一边说道：“也许，你猜的对。”

这个话题算是告一段落，沉默短暂地笼罩在两人之间。

“接下来，你有什么打算？”

片刻后，马斯鼓起勇气，问道。

“你这话像是在跟我道别。”

“虽然对不住你，但我的确有这意思。”

马斯也不再拐弯抹角，直接道出了内心的想法，“联合政府固然腐朽，只是…我没有那种做英雄的觉悟，说来有点自恋…不过，我确实没有非要抗争到底的信念和理由，比起为一群陌生人谋求幸福，我更希望自己能过得舒服。

你说我自私也好，懦弱也罢，但这就是现在的我，遵守道德操守的前提是保住性命，我连命都不一定保得住，而且在战争这种非常时期提倡道德，我感觉本就很奇怪。”

马斯还欲再说些什么，但又止住了，因为与大义凌然的杰尼相比，自己说得越多，反而让解释变得更加毫无意义、拖泥带水了。

就像用自己的语言，来宽恕自己的不作为，或者说是自私的行径和心态。

“没关系，我懂的。”

杰尼会心一笑，联想到他的财政状况，以及目前为止的人生经历，没有这种觉悟，实属情理之中，毕竟他是优化人，不是天生圣人，准确说，滔滔的历史长河中，被世人公认为圣人的，就那么多位，而天生下来的，更是少之又少，大多数都要经过后天“改造”

。

而且他们是被联合政府逼上绝路的人，但马斯不是。

“你打算去地球吗？”

“是的。

我想回母亲的故乡看看。”

“你有许可证吗？”

“这个有，不过缺少新的身份证。

我怕马斯·沃里尔这个名字已经录进了军方的黑名单。”

“哈哈。

有点窘。”

杰尼发自内心地感到了一丝开心，“你过来，我在你斜前方的机体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