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子钥没有回答洛可的问题，也没有回答的必要。

他的眼神，被白净衣吸引住了。

如果他没有看花眼的话，刚才他竟然看到白净衣笑了，那样恬淡，那样绝美的笑容，即使白净衣没有任何一点符合叶子钥的审美，但是叶子钥依旧移不开视线。

从未有过这样的感觉，如果非要找一个形容词的话，那就是惊艳。

叶子钥收集了那么多和小骨头有些相似的少年，却没有一个可以笑成白净衣这样。

那些少年，是叶子钥想象的，小骨头长大后的模样。

那些少年总有或多或少的地方像小骨头的，但是笑起来，白净衣竟然是最像的。

小骨头天生有着一双笑眼，笑起来眼睛弯弯的，像是月牙儿一样，让人光是看着他的笑容，就能感到温暖，不由自主地和他一起笑起来。

也就是这样的小骨头，当年不知道让多人女性姨母心泛滥。

可是白净衣的身上，本该找不到和小骨头的任何一点相似点，小骨头开朗热情，是一个爱笑的小暖男，白净衣呆板木讷，眼神空洞，除了一张脸几乎是一无是处的花瓶，这样的人，叶子钥根本不想将他和小骨头联系起来。

不过这样的笑容，让叶子钥好想收藏起来，好好珍惜。

这样想着，叶子钥的眼神突然在一瞬间变得凌厉起来。

这个从未对自己有过任何表情的少年，竟然对着另一个男人，笑得那样温柔，那样明媚。

叶子钥不知道自己此刻到底是怎样的一种心情，就是觉得，不爽。

白净衣的长相是绝美出尘的，仿佛误落人间的谪仙，他一笑，就沾染上了烟火气息，像是邻家大男孩一般，可亲了不少。

“这样才对嘛，我就说你长得这么好看，只要笑起来，绝对是倾国倾城的，干嘛整天摆着一张死人脸，年纪轻轻的，有什么大不了的事？你就应该像我一样，多笑笑，多可爱！”

花未眠绽放出一个妩媚的笑容，一瞬间又不知道勾了多少人的魂魄。

白净衣的笑容，越发的无奈，笑得和花未眠一样？他可做不到，他的笑容，其实依旧不是那么的放得开。

白净衣其实已经不记得有多久自己没有展开颜笑过了，因为这个世上，也许已经没有什么值得他笑的事情了。

花未眠一直缠着白净衣要他笑，白净衣被缠得没有办法。

虽然白净衣看上去给人的感觉就像是个没有感情的瓷娃娃，但他毕竟是个人，其实也是有感觉的，尤其受不了像花未眠这样缠人的人。

花未眠问他有什么事情不开心，让他一直板着一张脸，可白净衣觉得，又有什么事情是开心的，值得他开怀大笑的呢？

生命的意义，活着的意义，其实白净衣已经搞不懂了，当年的那件事情几乎已经毁了他的一切，他之所以还能撑着，还能撑到现在，愿意回来，也许只是因为小时候的那个约定。

如果没有那个约定，也许他根本连活下去的勇气都没有了。

不是不羡慕花未眠这样的人，活得潇洒，活得洒脱，可以将一切都置之度外。

但是白净衣也知道，自己永远都无法做到那样的洒脱。

这几年来，那天发生的事情，每天都像是一场噩梦纠缠着他，只要一闭上眼，脑中就是那满是血的画面。

既然所有的人都死了，为什么他还好好地活着呢？鲜血，死亡……他连好好睡都做不到，更何况是笑对人生，及时行乐呢？

“花哥，我并不认为说一个男人长得好看是对他的夸奖。”

白净衣这话倒是认真的，他一直觉得，男人还是阳刚之气重些比较好，但自己的长相……白净衣一点都不觉得自己长得好。

“难道你要我昧着良心说你长得难看不成？”

花未眠做出一个夸张自己的表情。

白净衣：……

他能说什么呢？白净衣再次保持了沉默，其实和花未眠在一起他就不应该说话，但是和花未眠这样的人在一起，也很难保持真正的沉默。

而另一边，洛可的表情真越来越害怕，叶子钥一直在看的人，竟然是白净衣？这个人他是知道的，也是叶子钥的宠物之一，但是叶子钥应该一直都对他不上心才对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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