陪着马老头兜兜转转，走了几条小胡同，到了一个很老的小区。

“这是老家属房了，唉，年轻在人文学院教学，岁数大了，也就当个打更老头，不过到老了就剩下这栋房子。”

马老头在前面有些心酸的介绍道。

黄庭松四下打量了一下，这小区实在是太破旧了，比起晏文婷租的房子都有一拼，不过当了一辈子老师，到老却只能住在这种地方，确实让人有些心酸。

等到了马老头的家里，门一打开，三人都忍不住捂住了鼻子，这房子里面……怎么会这么臭！

而且从门口望进去，到处堆满了杂物，看着十分邋遢。

马老头尴尬回头一笑，“孩子们都长大了，不和我们住一起，老伴还死的早，就我和老爷子住一起，老头岁数也大了，收拾不了，我白天不在家，所以没人收拾，有些乱，你们别介意。”

黄庭松礼貌笑了笑，说了几句客套话，三人就走了进去。

马老头倒是个实在人，也不说给三人倒杯水，而是直接向一个房间走去。

三人跟了过去，房间门被马老头打开，不过这门刚一打开，顿时就被一阵刺鼻的恶臭呛得二人干呕不断。

胖子忍不住抱怨道：“我说马大叔，你这屋也太味儿了，再忙也得收拾一下啊，怎么感觉是什么东西臭了？”

晏文婷在后面怼了一下胖子，示意他别多话，现在好不容易找到些线索，别在惹火了老头。

马老头似乎不是很在意，也似乎是对这味道习惯了，苦涩一笑道：“我家老爷子生活不能自理，估计又失禁了，让你们见笑了。”

“没有没有，人终究会有老的一天，在所难免的，我们怎么会笑话呢，大爷你多想了。”

晏文婷在一旁连忙安慰道，马大爷似乎是很开心，报之一笑，走了进去。

黄庭松也跟了进去，不过房间的窗户却被一层厚厚的黑布遮盖住了，没有半分阳光照射进来，左边床榻上躺着一个老头，闭着眼睛，似乎是在睡觉，被子遮住了全身，但是凭借露出的脸和两条胳膊还是能看出，这老人应该是久病在床，看着瘦骨嶙峋的，脸上几乎是皮包骨一般，长满了老年斑，头上的头发也全部掉光，两条手臂更是细的可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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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文婷虽然见惯了生死离别，人情冷暖，但是看到面前的老人还是忍不住鼻子一酸，人到老了真是不容易，看着就让人心酸。

三人站在床边，冯大爷过去轻轻推了推他父亲，在耳边轻声道：“爹，来人了，你睁眼看看。”

听到声音，床上之人很是轻微的“嗯”

了一声，似乎是想说自己听到了。

老爷子答应了一声，两条手臂支撑了一下床面，挣扎了一下，似乎是想动动身子，可惜却没有做到，勉强睁开浑浊的双眼，打量了一眼屋子里面的陌生人，嗓子里面发出“咕咕”

几声，似乎是想说什么，但却无法发声。

老人的双眼看着十分疲惫，似乎随时都有可能闭上，看到这里，胖子趴在黄庭松的肩膀上低声说道：“松哥，我怎么感觉这老爷子已经快不行了，话都说不出来了……”

黄庭松耸了耸肩膀，将胖子那肥硕的大脑袋甩开，弯腰到床上老人的面前，说出一句让在场所有人都大跌眼镜的话来！

“你死了多久了？”

黄庭松一句话说完，众人都愣住了，特别是胖子，一拍脑门，心说松哥这是怎么了？就算人家说不出来话，什么都不能告诉你了，也不能咒人死啊？

晏文婷想上前拉扯黄庭松，可没想到马大爷最先暴走，一把抓住黄庭松的手腕就往外拉，边拉扯还边喊道：“出去，我们家不欢迎你，为了这句话我们等了这么多年了，好不容易把你等来了，你却咒我爹死。”

马老头毕竟是岁数大了，黄庭松还年轻力壮，拉扯了几下都没拉扯动，干脆也不拉扯了，就只是指着鼻子臭骂，胖子和晏文婷都上前劝架，不过这马老头却脾气越来越大，说到最后几乎是哭了出来。

黄庭松也不生气，就只是盯着床上的老爷子，盯了许久也没见有什么动作，直接就伸手把被子给掀了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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