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语凑过去看，是“对不起”

。

“为什么要写这个？”

米语问出声，可没人回答她，程青青已经低下了头，又恢复了原本雕塑的样子。

米语站在原地，看着一室的粉末和红色，依旧一片茫然，她关好房门走出美术室，继续朝前走，踏上了去寻找教学楼的路上。

途中她路过了男生宿舍，可云穆和乐正生已经不在了，她就算去找他们也没有意义，于是米语继续朝前走，没有停下。

米语走了许久，也可能只有几分钟？毕竟眼前全是大片的红色，她根本无法分辨出什么，就连抬起头看向天空，映入眼帘的也全是红色的“天”

。

等教学楼的水泥色楼梯口出现眼前时，她几乎有些要喜极而泣了。

米语没有停顿的走上了教学楼，脚步不停的到了高三二班的教室前，教室门大开，一地的红色里，只有一个人坐的笔直。

那是一个有脸的学生。

而这一路走来，米语见过太多的没有脸的尸体了，乍一看见有一张五官的人，竟然还有些不适应。

她走进教室，径直的走到那名学生面前。

然后恍然大悟似的叫到：

“荀白？”

荀白看着她，说不上是什么表情，只是点了点头算是回应。

米语于是接着问道：

“这是梦吗？”

荀白摇了摇头。

“那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米语一秒不停的问：“你杀了所有人？为什么？还有……你的脸？”

荀白笑了笑，青葱少年的样子，他眼神有些温柔和哀伤，一瞬不瞬的凝视着米语，这次，他终于说话了。

“小银，今天，是你的祭日。”

“可……她不是不在很久了吗？”

米语很轻声的说，生怕激怒了他，“我不是她……”

此刻她没有害怕的情绪，只有要完成任务的激动，以至于声音有些抖。

荀白轻轻碰了碰米语的腰，那股火辣辣的疼瞬间消失了，米语抬起脸看他，近距离的注视才发现荀白的眼圈有些红，但他却依旧笑着，带着一点不易察觉的悲伤。

“这里是你死前的伤，每次一到这个时刻，它都会出现折磨你。

小银，对不起，我没法帮你。”

“已经不疼了。”

看着荀白通红的眼，米语不由得安慰道，顿了顿她换了方向问他：

“为什么‘我’会受这样的伤？”

荀白看着她：“地上太滑了，你从楼梯上摔下来撞到的。”

“这里的楼梯吗？”

米语指了指脚下。

“是。”

“那为什么伤口这么重……不是只是撞到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