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我想告诉爸妈的，但我们那时候学校不给带手机，没办法发短信，用电话卡打电话他俩又因为上班没接，我没办法，只好自己偷偷跟了过去。

我倒那儿的时候，就看见……他们五六个人拿着木棍子在打我哥，我哥抱着脑袋趴在地上……我……我不记得之后发生什么了，好像就是眼前一黑，等记忆接上时，吕强他们已经跑了，只剩下我哥躺在地上。

&rdo;

&ldo;我背着他出去求救，找人报了警，联系了爸妈。

之后的事……就那样了，吕强他爸毕竟不是一般人，打我哥的五六个人都伏了法，唯独没有吕强。

&rdo;

&ldo;你是说，&rdo;董硕开口了，&ldo;你一赶到那儿就失去了意识？&rdo;

&ldo;嗯……&rdo;

&ldo;可根据当时目击者的笔录来看，距离你进入树林到背着你哥哥出来，中间足足有半天的时间，在这段时间里，你父母和警察找遍了整个东城区，更是搜遍了那片树林，也没能找到你们。

你是在哪醒来的？醒来后就毫发无伤地背着你哥哥走了出来？吕强等人在树林里待的时间应该超过了六小时，这期间发生了些什么？他们真的只是打伤了你哥哥，弄晕了你，却半点没伤到你？&rdo;

&ldo;之前的警察也问过，但我……真不记得了。

&rdo;

又是&ldo;不记得了&rdo;。

董硕觉得，自己刑警生涯中十分之一的&ldo;不记得&rdo;，都是从卢苓韵和卢苓韵身边的人口中听来的。

&ldo;那你哥哥口中所说的，可以让对方将赌债一笔勾销的方法，你知道是什么吗？&rdo;被&ldo;不记得&rdo;磨得已经没了脾气的董硕，换了个话题。

方莜摇了摇头。

&ldo;行，那我再换个问题，你哥哥挑起的你们班与四班的赌球，与他之后陷入赌博，有没有关系？&rdo;

&ldo;……应该有。

&rdo;

&ldo;那赌球的原因是什么？&rdo;

&ldo;这个……&rdo;方莜掐了下自己的手指，&ldo;我不知道，可能只是男生的兴趣吧。

&rdo;

&ldo;是吗？&rdo;

&ldo;是吧。

&rdo;方莜避开了董硕的目光。

&ldo;那你妈妈今天的行为，你知道原因吗？&rdo;

方莜盯着脚尖没有回答。

&ldo;你认识陈汶汶吗？&rdo;董硕换了个角度。

&ldo;认识。

&rdo;

&ldo;你知道陈汶汶为什么辍学吗？&rdo;

&ldo;好像是回家嫁人了吧。

&rdo;

&ldo;陈汶汶不是辍学，而是死了。

&rdo;董硕平静地说出这句话的同时，仔细地观察着方莜的表情，可他却只看到了纯粹的震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