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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者更确切说,集中在后面这几天。
我背向海港,沿海岸一路向西探索过去,结果远远出乎我的预料。
我走上旅馆左侧的一条弯弯曲曲的路,爬了几公里后又从山上下来,到了与海面平齐的高度,右侧的地势一马平川,像是一大片延展开去的干涸沼泽,让太阳烘烤成了灰白色。
耀眼的蓝色海水拍打着狭长地带的两侧,形成华丽鲜明的对比。
车子开到近前,我看出那根本不是沼泽,而是盐滩,狭窄的堤道穿插其中。
盐滩本身被围墙围住,上面贯穿着条条沟渠以便排出海水,留住海盐。
间或还能看到几处风车的废墟,圆形的围墙好似城堡的塔楼。
几百码开外高低不平的一块靠近大海的地方,有一座小教堂,我能看到屋顶上小小的十字架在阳光下闪闪发亮。
接着,盐滩突然到了尽头,地势再次升高,就此形成远处那狭长的斯皮纳隆哈地峡。
我开着沃克斯沃根颠簸而行,下到一条通往盐滩的路径。
这地方十分荒凉,从各个角度观察了一番之后,我决定这里就是我以后几天安营扎寨的地方。
荒废的教堂处在前景,弃置的风车衬在后面,左侧是盐滩,右侧是一片在地峡岸边轻轻荡漾的蓝色海水。
我支起画架,把被压扁的毛毡帽往头上一扣,忘掉一切,只想着面前的一片景色。
在盐滩的三天里‐‐我连续几天重复着这一远征‐‐是我整个假期最值得回忆的部分。
全然独处,绝对安静。
我连一个人也没见到。
偶尔有一辆车远远从弯曲的岸边公路开过,然后消失。
我中途休息时吃随身带着的三明治和柠檬汁。
烈日当头时,便在废弃的风车旁小憩片刻。
我在傍晚凉快的时候回到旅店,赶早去吃晚餐,然后回到我的房子里读几页书,直到上床睡觉。
隐士祷告时所祈求的闲居生活怕也不过如此了。
第四天,尽管我已经从不同角度画完了两张画,却仍然不肯离开自己选择的这块领地,它俨然成了我的独享之地。
我把画具装上车,徒步迈向地峡的缓坡,打算为次日作画找一个新地点。
高地可能会增加一些优势。
我费力爬上高坡,用帽子当扇子扇着,因为天气实在太热,但到达顶点后我惊奇地发现地峡原来很窄,只不过是又长又细的一条,我下面就是大海。
不再是我身后那种平静冲刷着盐滩的海面,而是浪涛翻卷的外部海湾,北风劲吹,差点儿吹走我拿在手里的帽子。
一位天才或许可以捕捉这变化莫测的阴影,在画布上用松石绿调和爱琴海蓝,暗红色打底,但我这个业余爱好者就力不从心了。
再说,我甚至无法站直身子,画架画布也会立刻被风吹走。
我爬到下面的一片遮阴的金雀花丛,在那儿喘息片刻,眺望一下波涛翻滚的大海。
就在这时,我看见了那艘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