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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在房间里踱来踱去,熟悉周遭的一切。
她走到窗前,拉开窗帘,似乎期望看到外面的甲板,再远些,看到朴次茅斯港里抛锚的其他舰船。
但外面没有甲板,没有船,只有长长的走廊,遮蔽四周的树木和通往湖边的小径,还有月色之下泛着银光的湖水。
门又被推开了,管家端着银托盘送来了咖啡。
&ldo;指挥官就快回来了,&rdo;他说,&ldo;我刚听人传话,说他的快艇十五分钟之前就离开了。
&rdo;
快艇……那么说,他们不止有一条船。
还有,刚听人传话。
没听见有电话铃声响过,再说这幢房子里是不会有电话的。
他走了出去,关上了门。
她想起自己的提包还留在车内,便又开始惊慌起来。
没有梳子,没有口红。
自从她在&ldo;吉尔默徽章&rdo;那儿下楼进了酒吧以后,她就再没有碰过自己的脸。
她凝视着写字台后面墙上的一面镜子。
头发潮乎乎的,脸色发白,皱巴巴的,让她看上去像个疯子一样。
她不知道摆出什么姿态更好,是让他见到自己坐在一只扶手椅上,看似轻松随意地喝着咖啡,还是两手插在外衣口袋里,满脸稚气地站在壁炉前呢?她需要指导,她需要亚当&iddot;范内这样的人告诉她该怎么做,在大幕拉起之前怎么给自己定个位置。
她从镜前转过身,对着写字台,看见那张镶在蓝色皮革相框中的照片。
那是她母亲当新娘时的照片,她的面纱翻在脑后,脸上带着令人反感的胜利者的微笑。
不过,有什么地方不对劲‐‐站在她身旁的新郎不是希拉的父亲,而是伴郎尼克,梳着短刷般的平头,带着一副目空一切又百无聊赖的样子。
她迷惑不解,又凑近仔细看着,发现这照片被巧妙地加工过了。
尼克的头和肩膀被调换到她父亲的身子上,而她的父亲那头发油亮、快活微笑着的脑袋给转移到后面一个瘦长的身子上,站在伴娘中间。
只是因为她知道原版照片就放在家里她父亲的桌子上,而且她还有一张副本不知丢哪儿去了,或许卡在了抽屉里,所以她才立刻发现了这种换位术。
一个外人会认为这张照片是真的。
但是,他为什么这么做?除了他自己以外,尼克到底还想欺骗谁呢?
希拉离开写字台,觉得心神不安。
患有精神疾病的人喜欢欺骗自己。
她父亲是怎么说的?尼克一直是个边缘型的病例……此前在湖边被两个男人询问的时候,她已经受了惊吓,但那是生理上的恐惧,是面对可能的残暴的自然反应。
现在就不同了‐‐这是一种极其厌恶的感觉,一种奇怪的忧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