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庭的情绪有了一点微妙的变化，这番话满足了中国人潜意识中的自尊心，多少熨平了听众刚才产生的敌意。

梅茵又说：

&ldo;我有一个要求：请who的松本先生对低毒病毒的功与罪提供证言。

&rdo;

按照法庭规则，开庭前被告方已经把要传唤的证人名单提交法庭，审判长同意了。

这些天一直沉默不语的松本先生走上证人席，一位日语翻译跟着他。

&ldo;你的名字和职业。

&rdo;

&ldo;我叫松本义良，在世界卫生组织特殊病原体分部工作，是who医学伦理委员会委员。

&rdo;

&ldo;请向法庭陈述。

&rdo;

&ldo;对于梅茵博士的行为是否违犯了中国现行法律，我当然不宜于表示意见。

我仅代表who十一名资深专家向中国政府呼吁：保留梅茵博士的实验室和她培育的低毒天花病毒株。

这种低毒病毒的防病方法是否有价值，是否会成功，只能等待历史的验证。

但至少已经确认它对人类的毒性很低，是基本安全的。

以这种方式保留天花病毒株有益而少害，权衡利弊，应当允许这项研究继续下去。

&rdo;

他念了在证言上签名的十一名医学科学家的名字。

又补充一句：

&ldo;噢，对了，我们十一人将努力说服who，为这项研究提供长期资助。

&rdo;

他向审判员和听众都鞠了躬，走下证人席。

这段证言有效地改变了法庭气氛，把梅茵的&ldo;刑事犯罪&rdo;拉回到&ldo;学术研究&rdo;的位置。

审判长让公诉方和被告方都做了最后陈述，然后休庭，审判员们闭门讨论，一会儿要当庭宣判。

休息期间，旁听席上充斥着紧张的气氛，几乎划根火柴就能引爆。

人们三三两两交谈，努力压低声音，仿佛声音大了会影响到宣判结果。

旁听者的心理很矛盾，差不多都同情梅茵。

这是位殉道者，没有任何私利，她的所作所为都是为了人类的未来。

她在上帝面前是无罪的。

但依&ldo;现行的人类法律&rdo;她肯定无法脱罪，如果&ldo;故意杀人罪&rdo;成立，按中国刑法是要判死刑的。

对于梅茵这样的圣人，这个结局太悲惨，无人能接受。

可是――想想她竟然往孤儿的生日蛋糕上撒放病毒！

无论是低毒性高毒性，这么做都太过分了，没人能从感情上接受。

几个外国记者凑到松本义良、拉斯卡萨斯那一排，用英语低声商量着：如果真的判了死刑，是否可以请一些外国元首出面，呼吁赦免。

金市长坐得离他们不远，他的英语水平不行，就让薛愈为他翻译。

薛愈问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