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砂跪下，殿内簌簌跪了一地。

朱砂说：&ldo;陛下……这只，就是沈石生。

那尾巴，花色，耳朵……不会有错。

&rdo;

茶青方终于开口了。

他说：&ldo;前日陛下还抱着它一同批折子，怎么今日，藏在这床下，还引来了这么多老鼠惊扰陛下……&rdo;

朱砂说道：&ldo;奴婢不知。

御猫都归豹房看管，因陛下和二公子喜爱这猫，这只猫独独归二公子养，豹房也从不过问。

&rdo;

沈知意惊醒了神，面色一变，拉过那捧着猫尸的宫人，将那猫尸抱进怀中，仔细看了后，失神发愣。

是他的猫。

是给他引来班曦关怀的那只猫。

今早还见它留在宫门角落的小脚印，怎么就……

&ldo;怎么死的？&rdo;班曦抚着心口，抬头问道。

宫人要取回那猫看究竟，从沈知意怀中将那猫抱走后，未料沈知意追着那人，语气焦急道：&ldo;把它给我！

不能，不能……&rdo;

班曦一口酸水吐出来，茶青方忙递来帕子。

班曦摇了摇头，道：&ldo;沈知意，松手，把沈石生给她看！

&rdo;

朱砂走上前来，取走了猫。

沈知意巴巴看着，等着她发话。

朱砂翻来覆去看完，跪下答话。

&ldo;陛下……像是，被人虐杀。

&rdo;朱砂摊开手，手心中摊着几枚残片和几根长针。

班曦已经看不清东西了。

醉酒加癸水，又受了惊，现在她直觉鼻子耳朵都发胀，眼前阵阵发黑。

她看了眼沈知意，他呆坐在对面，紧紧盯着那只死状凄惨的猫，轻声问朱砂，那是什么。

班曦听到朱砂说：&ldo;二公子还要装作不知吗？这不是陛下赐给二公子的璎珞吗？华清宫还有谁敢拆了皇上御赐之物，发泄到一只猫身上？这事，二公子曾经也做过，银针穿刺，先用针定住这些牲畜的四肢，再慢慢虐杀……&rdo;

沈知意怔住。

朱砂恨声道：&ldo;奴婢就知二公子本性不改，做戏欺君！

&rdo;

她跪地唤班曦：&ldo;陛下！

二公子这些日与那太医院的下院医士勾结，药房熬制的补药实则都是能唤醒记忆的猛药，他瞒着陛下每日服食，记忆已回大半，却还隐瞒陛下，欺骗陛下……他恨自己被大公子压过一头，更是迷惑陛下，妄图让陛下将他名正言顺扶上帝君之位。

&rdo;

茶青方手指微微抖了下，轻轻摇起头来。

太急，太过。

班曦双手双足冰冷，那种坠落冰湖的感觉席卷而来，她两条远山眉一皱，低低呜咽一声，昏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