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沁问：&ldo;怎么只听见声，不见猫？那猫是皇上给您的……&rdo;

沈知意说：&ldo;不见，不碰，我听听声就好。

&rdo;

打理完头发，长沁送来药。

沈知意皱着眉喝完，银钱拼命拿蜜饯塞他，

沈知意：&ldo;习惯了，不必了，不吐了……哎呀，好了。

&rdo;

银钱紧张地等着，见他真的没事才松了口气。

那药里有安眠，想来也是傅吹愁怕他嘴挑不好伺候，让他喝完药就睡，沈知意看了会儿书，慢慢睡了过去。

沈知意好眠，班曦却睡不着。

她躺在床上干睁着眼睛，由今日的那对夫妇想起了许多事。

有次，沈知行长吁短叹，连笑容都无力了许多，她问出了什么事，沈知行说：&ldo;还是知意的事。

&rdo;

沈知意性子恶劣，喜苛待下人，这些知行都是知道的，可他没有办法。

每次问起，沈知意都说，那些人是死在我房里的吗？不都死在外头，又与我何干？我打死他们了吗？不曾啊！

沈知行道：&ldo;他行事残忍，我很是担忧，可又因他是我的手足，我竟然无法鼓足勇气去厌恨他。

我明知道他是那样残忍的人，可我却一次次骗自己，这些事都与他无关……&rdo;

&ldo;这些事都是沈知意做的，跟哥哥无关，哥哥不必为他忧愁。

&rdo;班曦安慰道。

沈知行摇了摇头，无奈道：&ldo;你不知，我心中亦有负罪感，太沉重了……&rdo;

他抚着心口，说道：&ldo;我竭力补偿那些人的家人，救治朱砂，也不过是在安慰自己，让自己心安。

可我何尝无罪？我亦有罪……当他们的家人问我那些可怜人怎么死的，我句句都是在撒谎，是在替知意开脱。

&rdo;

&ldo;你是他兄长，这也实属正常。

&rdo;班曦如此说道。

&ldo;我……可能上辈子欠他的吧。

&rdo;沈知行叹了口气，又恢复笑容，对班曦说道，&ldo;陛下答应我一件事。

&rdo;

&ldo;你说。

&rdo;

&ldo;我会尽量看管着知意，让他收敛，渐渐地不再作恶……人事无常，若是有朝一日，我先他离世，殿下要替我善待他，如若他没有犯下十恶不赦的大罪，那就求殿下念着咱们的情分上，给他留条活路。

&rdo;

&ldo;……这是自然。

&rdo;班曦点头。

思绪收回，班曦坐起身来。

她竟然都忘了这段往事。

是，如果知行还在，或者说，如果知行离世前，要留话给她，自然会和那户人家的姐姐一样，把唯一的牵挂托付给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