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的电话终于接通了。

“妈妈。”

姜伦先开口唤向对方，犹豫了一下，问道，“你……还好吗？”

“没事，”

申维香深吸一口气，决定以一个较为轻松的话题开头，“你把表妹送回去了吗？”

“嗯，刚刚把她送回去了。”

申维香听到姜伦的回答，停顿了一下，说道：“那你也回去休息吧，你医院应该也挺忙的吧。”

“我不能来陪陪你吗？”

“你照顾好自己就行了，我和你爸的事，我们可以处理。”

姜伦听见申维香的话，有一种毫不意外的失落感涌出，他明明就对这种回答有猜测了，这种回答只不过是验证一遍罢了。

可能是风吹的人有些上头，姜伦直接把心里的话说出来，轻笑了一声，“你和我爸在这一点上还挺像的，你们从来没有考虑过我。”

“小伦，姜姜，”

申维香喊了两声姜伦的名字，企图用这种方式来表达自己的重视：“这件事爸爸妈妈会处理好的，我们不让你参与进来是为你好，不然你会为难的，你懂吗？”

“……”

手机两头同时陷入沉默，姜伦不明白为什么这件事就可以这么麻烦。

“姜姜，妈妈只是不希望你为难，再说，这是妈妈和你爸爸的事，你小时候的事，我们一直就有愧疚，当时就很对不起你了，没必要你现在来承担这些。”

“我知道了。”

姜伦打断了申维香的话，闭上眼睛，受不了这种情感的释放，“我这儿也有些资料，我发给你，之后我不会再参与这件事，交给你们两个处理。”

姜伦说完话就挂了电话，手指摸着手机边缘，莫名的有几分落寞。

妈妈对他的爱是毋庸置疑的，但是这份爱里从来都没有信任。

就像是中学以前，她们会竭尽全力的在衣食住行上满足姜伦，但从来都没有关心，也只是当初的校园暴力事件闹大了，他们才发生的改变。

回家，伪装成温馨的家庭，伪装一个美好的家庭。

但是假的就是假的，无论伪装的有多像，也还是像泡沫一样，一戳就破了。

文件姜伦前几天就打包好了，他本来想到和申维香一起讨论，当面谈，说的可能会详细一点，但是现在直接转发也是一样的。

“欸。”

姜伦长叹一口气，抱着方向盘趴着看外面的天，一眨眼的功夫，天色也黑了，路灯陆陆续续的亮起来。

光线明亮且刺眼，姜伦又休息了一会儿，转动方向盘，驱车往南山上走。

南山的夜晚没什么人，宽敞的马路也没什么车，在山腰的位置，有一个巨大的停车场兼观光台，从那儿可以眺望南山城区的夜色。

姜伦也不太想回家，干脆就把车停在这里，透过车窗看夜色。

或许应该配点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