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磕头如捣蒜地说：&ldo;谢万岁栽陪，奴才誓死效忠万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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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寝房，张嫣已经找到了有关案卷。

看文震孟的上疏，果然以少年新科的锐气写得大气凛然，先是长篇劝皇上&ldo;勤于讲学&rdo;&ldo;以裨治本杜乱源&rdo;，后笔锋一转就写道：&ldo;皇上昧爽临朝，寒暑不辍，于政非不勤矣，而勤政之实未见也，鸿胪引奏，跪拜起立，第如傀儡之登场，了无生意。

若仅仅揭帖一纸，长跪一诺，北面一揖，周旋进反，祗毕朝仪，安取此鸳行豸绣横玉腰金者为也？&rdo;又道：&ldo;近日朝中举动更有可疑者，空人国以庇私党，几似浊流之投，诟道学以逐名贤，有甚伪学之禁，唐宋末季可为永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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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朝就是怪，大臣多以弹劾皇帝买贤名，这小子如此年纪就敢直言上疏，把皇帝骂个狗血喷头，不怕掉脑袋啊？其实他也看出来了，文章表面说的是皇帝，但全是指刺李进忠的，那阉竖岂能不恼？李进忠的批红为：&ldo;文状元疏中以偶人比朕，殆难容忍，将其廷杖八十，看尔还敢胡言乱语！

&rdo;下面是内阁诸人护佑附议，多说文震孟年轻，不懂宫中规矩，应该从轻处理，后改为放归回家。

这个李进忠倒会抓理，拿皇帝当挡箭牌，你敢说皇帝是木偶，这还了得，大不敬啊，打你八十廷杖都便宜了你！

天启估计那原来的天启看了也得恼火，这文震孟是太狂了点，说话嘴没把门的，如此之人给点教训也是应该的，免得今后惹更大的乱子。

他又看了郑鄤的上疏。

由于两疏均是以个人名义呈送的，所呈又为本职之外，不是由通政司交六科廊房，而是由本人送到会极门，由管门太监接过送到皇帝这里的。

在皇帝送交六科廊房抄写之前，别人无从知道。

所以郑鄤开篇就说：&ldo;臣倾见修撰文震孟上书，私庆有为明主忠言之人，意皇上天佑圣明，必将逖思深悟，立见施行矣。

乃候之浃旬，未蒙可报，臣窃疑之。

夫上尝不报者，是留中之渐也；留中不下者，是壅遏之萌也；壅遏不通者，是窃弄之机也，此不可不深长思也。

今若经御览而留中，则非止辇转圆之义；若不经御览而留中，必有伏戎援奥之奸。

本朝此弊惟武庙与神祖末年最多，在武庙时盖因权珰之炀灶，在神祖时则系奸辅之籍丛。

臣历稽史册，凡召乱之端有二，而今皆见之，曰内降也，留中也。

内降之屡旨，用以摈斥大臣，其机关使人骇，而留中之一线，或以阴淆圣虑，其径窦使人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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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小子弄出个&ldo;权珰炀灶&rdo;和&ldo;内降&rdo;，再傻的人也知道是指说李进忠专权了，岂能不惹祸上身？

李进忠当即下诏：&ldo;朝仪大典累朝成规，如何辄肆轻亵？将朕比拟傀儡，藐视朝廷如戏，文震孟好生可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