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抬头看见齐哲的时候，陆凛手上的动作顿了顿。

眼前的小孩趴在栏杆上，一双猫儿似的琥珀色眼眸一动不动的看着他。

陆凛忽然有些不自在，下意识的想把手上的烟给灭了。

齐哲眨了眨眼，疑惑地问道：“这是烟吗？”

这个问题也许很奇怪，但陆凛手中的东西虽然很像香烟，可是空气中却没有刺鼻的烟草味，反而弥散着一股淡淡的薄荷清香。

不知道是不是齐哲的错觉，他总觉得这种味道好像在哪里闻到过。

“……不算是。”

陆凛沉默了片刻解释道。

“这是军部研究的一种精神力舒缓剂，为了方便携带做成了香烟的样子。

实际上里面并没有香烟的成分。”

“这样啊。”

听了解释后，齐哲依旧没有移开视线有些好奇的看着对方。

陆凛有些无奈的笑了笑，轻轻吸了一口手上的烟草。

淡淡的白雾在空中弥漫着，齐哲忽然想起了自己为什么会对这种薄荷味那么熟悉。

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他曾经在对方身上闻到过。

看着靠在阳台栏杆上抽烟的男人，齐哲犹豫了片刻，还是问了一句，“陆上将经常用抑制剂吗？”

从陆凛平日里的举动来看，齐哲一直以为对方的精神状况很稳定，但现在看好像并不是这样。

“以前的话，经常。

现在……”

陆凛顿了顿，眼角的余光下意识的扫到身旁的齐哲，继续补充道，“现在的话要好多了。”

“是吗。”

得到对方肯定的回答后，也许连齐哲自己都没有意识到脸上多了几分淡淡的笑意。

两个阳台之间离的很近，中间只隔着一道细小的空隙。

也许是今晚的月色太美，再或者单纯的只是在浴缸里泡久了，变的不清醒了，齐哲看着身旁的陆凛，缓缓说道：“我可以试一下这个抑制剂吗。”

“嗯？”

陆凛靠在扶手上，叼着烟，嘴里发出一声疑惑的闷响。

陆凛正打算将烟拿下来说些什么，然而另一只手却先一步的来到了他眼前。

月色下，齐哲的肤色白的近乎透明，陆凛甚至能隐隐看见对方手背上的青色脉搏。

修长的指尖轻轻地拿走了香烟。

无意间陆凛的唇不小心碰到了齐哲的指尖。

可能是被风吹的了对方的指尖冰凉，指腹却异常柔软，在温热的唇瓣上触感异常鲜明。

齐哲拿着对方的香烟，静静的看了陆凛一会，见对方没有说话，轻轻咬了上了眼前的香烟。

齐哲学着对方的样子，靠在栏杆上轻轻的吸了一口。

下一秒，一股刺激的清凉的薄荷冲了进来，这种刺激的冰凉比不上单单的只冲向咽喉间，更多的是刺激到了大脑。